第 148 章 千年之約:全文完(2 / 2)

薑眠很內疚,眼中泛起一層薄薄的淚:“其實我的病情真的控製的很好,但是我當時……怕我說了你會覺得我很嚴重,就不會喜歡我了……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宴雲箋耐心聽她說完,把她放在床邊,自己也坐下來,重新將她擁在懷中。

“眠眠,不要哭。”

“你確實應該告訴我啊,”他心疼的厲害,“你把這件事告訴我,我才知道應該怎麼保護你。如果我知道你有先心病,我怎麼會帶你下水。”

薑眠“嗯”了一聲又說:“我問過的,我這個是能通過婚前體檢的。我小的時候,有幾年是有些嚴重,但是長大之後真的就沒有什麼事了。”

宴雲箋又氣又心疼:“我是在跟你說這個嗎?傻不傻,我是擔心你的安全。通不通過婚前體檢,我們也一定會結婚,這兩者之間沒有聯係。”

“……真的嗎?”

“現在還在問我真的假的,是不是想氣死我?”他低聲說,“真拿你沒辦法。”

揉一揉她頭發,他歎氣,“今天可是把我嚇壞了,明天還想帶你去坐熱氣球呢,這下也不……”

薑眠眼睛一亮,急急忙忙說:“熱氣球我可以坐啊。我又沒有恐高症……我可以的。”

宴雲箋真被她氣笑了,伸手戳了下她額頭。

薑眠被戳了也不惱,還跟他保證:“我真沒事,真能坐。我想坐熱氣球。”

宴雲箋把頭側到一邊。

他知道,在她麵前,他永遠都沒辦法:“好,知道了。但是高度我說了算,這個不能再商量。”

“啊?低空飛行啊……幾米?兩三米?”

“或者不坐。”

“不不不,要坐,聽你的,我不問了,你說幾米就幾米。”

薑眠伸手抱住宴雲箋的腰,又窩心又高興。無論怎樣說,他還是有一定程度的妥協的。他寵著自己,和之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宴雲箋摸摸她的臉。

“因為這個事,心裡一直都有壓力?”

“一點點吧。”

“傻姑娘。”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以後不要再擔心了。我不會因為這個事情,而動搖心意絲毫,不會的。我隻是會心疼你,所以你要健健康康的,知不知道?”

薑眠點點頭,捧起宴雲箋的臉仰頭吻他。

……

薑眠和宴雲箋的第一次,是在她大學畢業那年。

那一年是他們談戀愛的第四年,已經正式互相介紹給父母,雙方家長都很高興。

薑眠畢業的時候,宴雲箋正在讀博士,熬了幾個大夜把手中的項目收一收,等她拿到畢業證書,兩個人一起去甘州玩了幾天。

甘州在國土靠西南的位置,不過嚴格來說,它並不是一個熱門的旅遊城市,隻是因為它是幾千年前的大昭故國,也就是曆史上宴雲箋的母國。因為這位出名的曆史人物,所以這個地方還保留一些文旅色彩。

據傳,這個千古英雄族宗的名字叫做烏昭和,是個古老而浪漫的種族。信仰知恩圖報,輕利而重義,對於愛情更是忠貞不渝。

故而甘州有一個很出名的姻緣廟,許多年輕的小情侶們會來這裡拜一拜,祈求愛情平穩順遂。

彼時宴雲箋站在這裡,恍惚間,隻覺有一種千年的呼應,他的心境平和又安穩。對於他和身邊心愛姑娘的愛情與未來更是堅定不移。

當天晚上回去後,他抱住他的姑娘,慢慢地教她探索。

夜深癡纏,無限美好。

結束後,他抱她去清洗,然後擁著她靜靜躺著,一言不發。

房間裡的氣溫還是很熱,薑眠小臉紅撲撲的,也反手抱著宴雲箋,冷不丁聽他在耳邊輕輕喚了一句:“阿眠。”

薑眠心一動,慢慢蕩漾開甜意。

在他們家那邊長輩多會這樣叫小輩,爸爸媽媽就一直叫她阿眠。不過宴雲箋沒這麼叫過,忽然聽他這樣喚自己,彆有感覺的低沉繾綣,讓她被他碰觸的肌膚都過了絲絲酥麻的電流。

她應了一聲。

他又喚:“阿眠。”

薑眠在他懷中抬起頭:“怎麼啦?”

宴雲箋含笑吻一吻她眉心:“沒事,快睡吧。”

薑眠說:“可是我現在睡不著。”

“睡不著……那我陪你說說話,⒐[]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宴雲箋眉眼彎起,聲音特彆溫柔,“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薑眠微微睜大眼睛,他談吐大方遊刃有餘她知道,但講故事還是第一次聽說:“你會講什麼故事?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個廟。”

宴雲箋嫌棄:“那是什麼?我給你講有趣的。”

“比如呢?”

“比如……我們前世今生的故事?”

薑眠一下子就來興致了,沒想到宴雲箋有這樣的技能:“好啊,我最願意聽有聲了。”

宴雲箋哈哈笑,這樣的笑聲在寂靜的夜裡,舒朗又溫柔。笑了一會兒L,他把薑眠抱得更緊,確保她有一個舒服的姿勢,慢慢開口與她講。

“有一世呢,我是一個王孫貴族,你是一個奴隸……”

“等會兒L……停,停一下,能不能換一個人設?怎麼一上來就讓人家當奴隸,咱們倆之間,差的也太多了吧,阿箋阿箋,你重新設定一下。”

宴雲箋笑了,漆長的睫羽輕輕動了動,眼睛看向漆黑房頂的一角,重新開始說:

“有一世,你是江湖中人人讚頌的俠女,而我是一個偷練邪功人人追殺的魔頭。”

這個好,這個聽起來很有梗,薑眠很滿意,點頭說,“然後呢,你繼續講。”

“你武功很高,但是人很單純善良,當時本要殺我,但因為我跪在你腳邊不停求饒,最後你就心軟了。不僅沒有殺我,還收我為徒。”

薑眠興致勃勃:“那你得叫姐姐。”

宴雲箋說:“我比你大五歲。”

哎呀,這個設定不要誆得這麼死嘛,薑眠正要張口,轉念一想覺得也挺有趣的,徒弟比師父還要大,明明年紀大還要被壓著打,嘿嘿嘿,聽起來是個很香的梗啊。

沒想到她的阿箋學術做得這麼好,人又聰明善良,就連編都這麼一來一來的。

“你收我為徒,很用心的教我武功。我那時為了一蹴而就,功夫練得不倫不類,雖然高強,但很容易走火入魔。你就幫我洗經滌髓,把修歪的根骨一點一點正回來。”

薑眠問:“那你是不是特彆崇拜我?”

宴雲箋說:“我特彆喜歡你。”

“我不是你師父嗎?”

“是啊,我在見到你第一麵就對你一見鐘情了,可是當時身份有彆,如果說我喜歡你,你肯定討厭的要把我一掌拍死。”宴雲箋笑著說,“所以隻能痛哭求饒,先讓你饒了我,再示弱,求你收留。這樣才慢慢的有機會喜歡你。”

雖然知道他在哄自己,但薑眠聽著也特彆新奇有趣,纏著他問:“還有彆的嗎?”

宴雲箋說:“還有一世,你是一個和親公主,我是塞外的王。你的國家被我打敗了,為了保住命不得不低頭,打算獻一個公主給我。本來,我是不想要的。”

他真的好會編。薑眠聽的心癢癢,特彆好奇之後的發展,連忙問道

:“你彆停頓,彆停頓啊,然後呢?”

“然後你的國家把你綁到馬車裡送來了,我當時傲氣的很,根本不願意被安排,提著刀就出來了。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結果一看到你,刀都拿不穩了。”

“……然後?”

宴雲箋親親她:“然後還能怎麼樣,看見你就栽了。還說要砍人呢,都不敢用刀去砍繩子,徒手解開的,給我心疼壞了。”

薑眠摸摸下巴,這個人……怎麼回事兒L?他的梗和人設明明都很好,但是套路怎麼都一模一樣呢:“阿箋我又不生氣,你有沒有彆的套路,除了一見鐘情,沒有其他模式了嗎?”

宴雲箋想了想:“沒有。我就是對你一見鐘情啊。”

好吧,看他想法比較新奇的份上,薑眠不計較一見鐘情的問題,聽他又低低說了一些,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宴雲箋看他睡熟,疼惜地低頭在她發間輕輕吻了很久,小心翼翼下床。

拿起桌上的煙走到陽台,點燃靜靜吸了一口。明滅的煙火,在漆黑的陽台映著他模糊的影子。

這是他某一世留下的習慣,到現在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一世——或者說,他們的每一世,他都不曾忘記。

每一次……宴雲箋眉眼一動,向臥室方向看了一眼,唇角微微翹了翹:每一次和她在一起之後,他就會想起所有前塵。但這個時間不會持續太久,直到下一次他們在親密無間之後,或者,是他瀕死之時。

他還記得幾年前他們曾經玩過一次劇本殺,到現在他才想起來,那並不是一場普通的遊戲,而是某一世他們真真切切發生的故事。雖然那一世他不曾想起她,但也沒有辜負他。直到血濺婚禮那一刻,他才記起所有往事。彌留之際他想,自己最初在婚禮上負過她,還她一次,應該的。

又想,他做下的那些事沒來得及與人交代清楚,隻怕日後會有人幫他洗脫罪孽,被她知曉、惹她傷心可怎麼好?

宴雲箋目光轉向窗外。

淩晨的街道上隻有孤零零的路燈,偶爾過去一輛飛馳的汽車。

“等等!等一等!我……我可以發動秘術,宴雲箋我不騙你!你不是因為薑眠死亡而傷心欲絕嗎?我可以讓你們生生世世再聚!你會知道我的能耐的……你彆殺我,我現在、我現在就彌補你……”

直到現在——雖然已經輪回了無數轉世,他還能記得那天晚上,古今曉跪在他腳下,慌慌張張捏算手指,嘴中念念有詞。

他很早就默默承認,曾經他無比厭惡痛恨的古今曉,在一些方麵,的確有令人不得不信的造詣。

他和阿眠的確生生世世再聚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古今曉的所謂法陣沒有結束,每一世隻有他記得,而阿眠不記得。

不過也無所謂,隻要他記得就好。

一根煙燃到了儘頭,宴雲箋慢慢掐滅火光。每一世,他想起輪回之後,都覺得慶幸又踏實,隻有這一次不一樣。

很不一樣。

從現在的眼光往回看,

他們的輪回其實分布在無數個平行世界中。他和阿眠相伴,經曆無數光怪陸離的朝代,前前後後,從未有過關聯,隻有這一次——

隻有這一次,無數個平行世界中,他們又回到了最初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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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裡,六千年前,他們最初相遇的時空被完全記載入曆史,就像當時他和父親、和鳳撥雲所希望的那樣,曆史由他們書寫,也由後世評判。

如果說這千年光陰,無數輪回,有始有終。那麼他無比確定,從一開始,阿眠的異世之魂就是在此時此刻抽離交互,回溯千年。

這一世,是他們的起點,也是他們的終點。

宴雲箋忽然覺得害怕。

一種想通了所有事情唯獨看不到未來的恐懼完全包裹了他,他慌慌張張推開陽台的門,回到有她在的地方。

他身上帶著夏夜裡獨有的清爽微涼,薑眠原本迷迷糊糊睡著,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下意識去伸手抱他,“阿箋,你怎麼了?”

“阿眠……”

“我忽然……我忽然有點害怕。”

薑眠有些疑惑,又有點兒L心疼,微微睜開眼睛,柔聲問:“怎麼啦?你害怕什麼?”

他低聲:“我怕我們下輩子不會再在一起了。”

薑眠原本微微懸著心此刻不由鬆下,又無奈又好笑:她還以為大半夜宴雲箋突然恐懼,會是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或事情,甚至一些過往陰影,完全沒想到竟然是這麼讓她哭笑不得的一句話。

但是她心軟,拍著他,哄道:“不會的,下輩子我們也會在一起。”

宴雲箋緊緊抱著薑眠,好像如果不收儘力氣,就會把她弄丟,再也找不到了一樣。

他不能像以往每一世那樣,想起來之後,總是歡喜又自信的確定他們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當年古今曉以這一世為標記,讓他與阿眠結下緣分,直到現在兜兜轉轉,終於成為一個完美的閉環——他見過阿眠的父母,知道他們的長相與姓名,還有自己父母……這一切都說明了,他們回到了起源。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他已經習慣了與她生生世世再聚。如果就此以後就要把她弄丟,他寧可永遠不入輪回。

“眠眠,我永遠都不會忘了你。”宴雲箋聲音很低很低,像是夢囈一般。

薑眠沒有聽清,就胡亂的哄他:“不怕不怕。我最喜歡你了。”

雖說是他在緊緊抱著她,可他靠在她發頂,就像是依偎在她身上尋找依靠一般,說出的話也讓人哭笑不得:“眠眠,如果下輩子我還沒有出現,你不要喜歡彆人,一定要等一等我,無論我記不記得,我都一定會去找你。”

而隻要你出現在我麵前,我就會愛上你,一次又一次。

薑眠被他這樣依賴又怕被拋棄的可憐樣子逗笑了:“知道啦。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我都不會喜歡彆人的。我會聽你的話等著你,如果真的等著急了,我也不喜歡彆人,就去找你,這樣好不好?”

這樣啊……好。

宴雲箋慢慢閉上眼睛,唇角一點一點輕輕彎起來。

他曾在烏昭神明前虔誠祈願,求神明,永遠不要棄他而去。

天上的神明,也許會普渡眾生;可身邊的神明,一定會憐他一人。

……

後來薑眠再讓宴雲箋講故事,他就變得發揮不穩定了,有時講的精彩,有時就很不怎麼樣。不過也無所謂,他愛笑,也會哄人,無論講什麼東西都能讓她很開心。

快過年的時候,宴雲箋說他堂哥要從國外過來,正好看看他。他們兄弟有好幾年沒見到了,他也想把她隆重地介紹給堂哥認識。

當時趙錦的父母在外出差,不放心趙錦一個人在家,他們兩家關係又處的很好,趙錦就一直住在薑眠家裡。

薑眠問:“嗯……要是我出去的話,家裡就剩阿錦一個人了,阿箋,阿錦不是外人,你問問堂哥方不方便,可以的話我把她一起帶去吃飯。”

宴雲箋說:“我哥是正兒L八經的英倫紳士,怎麼會不方便呢?他隻會說非常歡迎。”

薑眠一聲歡呼,就把趙錦也拉出門了。

宴雲箋先去機場接,接著又去薑眠家門口去接兩個姑娘。

路上的時候,就用漢語和他聊天。

宴雲箋說:“哥,看得出來你下功夫,這中文什麼時候說的這麼好?”

微笑,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優雅又克製:“嬸嬸的國家很美麗,語言也很優美。入鄉隨俗,我當然應該學。而且聽說叔叔英語已經說的不太好了,為了照顧他,應該的。”

宴雲箋笑出聲:“這你都聽說了,消息夠靈通的。”

“是啊,爸爸跟我講的,不過,我還有一個事情要請叔叔幫忙呢。”

“什麼事啊?”

哈哈一笑,他眼睛在陽光的折射下會泛出一點淺淺的金色,但不仔細看的話,就是完全的墨黑。

在他們家族不常見,但稀有漂亮。

“我剛剛接手了家族的事務,來這還要待很長一段時間。我想取一個中文名字,方便一點。”

宴雲箋說:“我爸爸取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你的中文名字不就是叔叔取的嗎?很好啊。”

“你還是自己取一個吧。他取名的水平吧,不是很穩定。他現在最崇拜的那個人……要是把名字按在你身上,可能會給你帶來比較大的社會麻煩。”

雖然不懂具體有多麼大麻煩,但既然宴雲箋這麼說,他還是非常信任的:“OK,fine,那讓我想想。”

“嗯……你是我弟弟,在這裡,兄弟的名字一般隻有一個字不一樣,所以我也可以叫宴雲……”

嘴裡念叨著,手臂搭在車窗上,看著外邊不斷向後掠過的樹。向遠看,遠處的城市標語印進他眼簾。

他隨意道:“唔……‘城市,讓生活更精彩’……就叫要宴雲城,你覺得怎麼樣?”

宴雲箋看他一眼。

“嗯?不好嗎?”

宴雲箋笑了,說:“挺好的。”

等車開到薑眠家門口,她們兩個說還需要三分鐘,宴雲箋微笑著跟他哥解釋:“至少十分鐘。”

剛剛冠上宴雲城這個新名字的英倫紳士優雅微笑:“等待兩位美麗的女士,這是應該的。我很期待認識與你共赴一生的人。”

他們兄弟兩人就坐在車裡聊天,畢竟太久沒見,有聊不完的話題,十分鐘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遠處大門推開,薑眠和趙錦拉著手小跑向這邊來。

他們兩人一同向那邊看去。

宴雲箋微笑介紹:“哥,前麵的就是眠眠。”

宴雲城沒有立刻回答。

宴雲箋轉頭看他,才發現他目光微微發怔,正要說話,卻聽他呆呆開口:“那個後麵穿裙子的姑娘,真是美麗又可愛。”

“等下我可以問她的聯係方式嗎?”

宴雲箋看看他哥,又看看跟在薑眠身後小跑的趙錦,偏頭笑了。

承認千年的緣分。

承認……一見鐘情的基因。

宴雲箋開門下車,往前迎了幾步,薑眠跑的臉頰紅撲撲的,元氣又可愛:“箋箋我來晚了來晚了——等很久了吧?啊,堂哥在車裡呢?我快……快介紹我認識下。”

宴雲箋說:“不晚,不急,剛剛好。”

眠眠說的對,大哥是家人,趙錦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她都不是外人。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

他彎腰,微微歪頭在她柔軟的唇上輕輕一吻。

微風不燥,許下又一個千年之約。

——全文完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棲風念2024.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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