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尾聲:正文完結(2 / 2)

宴雲箋微笑道:“

義父,我無礙的。眼下日光正好,我抱她出去曬曬太陽。”

四月芳菲,豔陽洲的桃花都開了。

粉白色的嬌花滿綴枝頭,淡雅清甜,房間內縈繞清冽冷香。

薑眠安靜躺在床上,鬢邊被人精心簪了一朵嬌嫩桃花,卷長眼睫仿若鴉羽般濃密,嬌憨乖巧,仿佛降世的小花神偷懶打盹。

宴雲箋含笑近前,自然而然彎腰,在她眉心眼尾吻了吻。

輕輕摘下清晨他戴在她發間的桃花,宴雲箋溫柔托她肩膀,將人抱在懷中。另一隻手舉起剛剛編好的桃花花環,小心嗬護地戴在薑眠頭上。

宴雲箋親親薑眠臉頰,將她打橫抱在臂彎裡,去府後那片桃林。

春天來臨之前,他在那紮了一個秋千。此刻,宴雲箋小心翼翼下薑眠,讓她坐穩在秋千上,自己也在她身旁坐下來。

他手輕輕撥她小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肩頭,一手護著,攬住她纖弱的腰。

“阿眠,你什麼時候會醒呀。”他微微歪頭,臉側挨著薑眠發頂,溫柔的問。

慢慢悠著秋千,宴雲箋眨眨眼睛,側過來端詳她:“會不會下一刻你便給我個驚喜,就能睜開眼睛?”

說完,他把自己說信了,還真期待起來。屏息等了半炷香最後,宴雲箋無奈笑了:“好。我的阿眠最有主意,說不給麵子就不給麵子。”

“眼下你要繼續睡著,倒也無妨。隻是眼看二年之期就要到了,鳳撥雲一月二遍的罵我無用,我又不能據理力爭反駁什麼。”

宴雲箋語調委屈,麵上卻是疼寵的微笑:“你聽聽看這像話嗎?她是皇上,動不動就威脅我,說到了年底你還不醒,就讓我趁早把你帶回京城,不讓我照顧還不算,還要把我外派出去。”

他看著薑眠,怎麼看都舍不得移開眼睛,捧起她嬌嫩的小臉輕吻:“阿眠,太過分了,我每日擔驚受怕。你疼疼我,醒來吧,早些幫哥哥撐腰。”

而薑眠也穩當的很,聽了這麼一大堆話,閉著眼睛,安寧淡然。

宴雲箋故作歎氣,兩指柔柔捏了下她臉頰。

豔陽當空,卻不炎熱。宴雲箋起身繞到秋千後,輕輕推起來。

沒一會兒,遠處跑來一個小男孩兒。手中攥著花枝,疑惑地瞅:“大哥哥,這個漂亮姐姐怎麼還在睡覺呀?”

宴雲箋認識這孩子,忠義伯的長孫。鳳撥雲派忠義伯巡視西北境,他們一家前幾日剛到,暫時落腳在豔陽洲,與薑王府比鄰而居。

宴雲箋溫聲道:“姐姐累了,讓她好好休息。”

小男孩兒百思不得其解地撓撓腦袋:“可是姐姐一直在睡覺啊。我每每看見她,都是如此。原來我在家若是睡到日上二竿,父親定要狠狠責罰我——揪著我的衣領子,把我拎起來搖晃兩下,再大的瞌睡也沒了。”

他走上前,天真地提議:“一直睡覺,身體會不會僵住?就動不了了?不然我用力晃晃姐姐,姐姐就醒了,讓她和我玩一會兒再睡。”

“那可不行。

”宴雲箋重新抱起薑眠,手勢憐惜的像守財奴護著寶貝。好像不這樣做,她會被碰傷一樣。

他溫和道:“秋千讓給你玩,不要晃她。”

“哦……好吧。”

宴雲箋把薑眠帶回家,在薑重山的催促下隨意用了些吃食。等再回去,見蕭玉漓剛剛為薑眠沐浴過,她手上拿著那桃花環,放也不是,舉也不是,僵了須臾,打量著往薑眠頭上比,放回原處。

這些兒女情長之事,讓長輩瞧見……宴雲箋臉頰染了些薄紅:“咳咳,薑夫人……”

蕭玉漓看見他,更尷尬了,拿著手上的花環:“啊,你來了,這個是……你做的吧?要……放哪兒呢?”

宴雲箋摸摸鼻子:“您擱在桌子上就行,方才我……我帶阿眠出去,才給她戴的,現下……彆硌著她。”

蕭玉漓無奈。

看這花環的精心,也就他能說出來彆硌著她這種話。藤條打磨的渾然一體,枝椏間的凹凸都被磨平了——對待阿眠的事上,他真是樣樣精細,虔誠無比

原本對他守著自己女兒一事,她並未看的太重。隻想著自己與薑重山是阿眠的親生父母,這世上,再不會有人比他們更愛她,更無微不至照顧她。

一連二年,卻連她都禁不住動容。

蕭玉漓放下花環:“其實你也無需這般日日辛苦,休息一兩回,沒什麼的。”

“阿眠一直昏睡不醒,也不能為你做什麼。你這樣豈不日日自苦?便是少做些事也無妨的。”

宴雲箋一怔,連連搖頭:“薑夫人,我不辛苦。也從未覺得辛苦。”

腦中飛速回想,卻不知哪裡不妥當。怕有梗結,便立刻敬問:“薑夫人,若在下哪裡失當,還請您即刻指出。在下一定會改,會更用心照顧阿眠的。”

蕭玉漓不可置信望著他:“你……”

宴雲箋更恭謹道:“您有任何不滿意之處,請您定要告知在下,在下必定用心一一改正。您彆……”他低聲,“彆不準我照顧阿眠。”

蕭玉漓啼笑皆非,又覺不大高興。

——不是,怎麼薑重山對他說些休息之語,他就聽得懂,那是關切,是他們的父慈子孝。同樣的話到自己嘴裡,他便慌裡慌張,小心翼翼辯白保證。

蕭玉漓心道真他娘的服了,難不成她在他眼中就是這般陰陽怪氣之人?

她是嗎?

抿了抿嘴,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的太清楚這是在關心你——也實在太沒長輩的深沉了。她抓到一個方向,不悅道:“怎麼到了如今,你還是要喚我薑夫人?”

蕭玉漓挑刺:“平日裡見了薑重山,義父長,義父短,怎麼到了我麵前,連個稱呼也不會叫?我與薑重山夫妻一體,怎麼你偏做出這厚此薄彼的姿態來?”

宴雲箋聽得無奈,想笑,但顧著蕭玉漓的脾氣,硬生生忍住了。

“請義母恕罪,都是雲箋不懂事,讓您傷心了。”也不知道當年她說若他敢叫她一聲義母,她便用鞭子抽死他的

話她還記不記得?

蕭玉漓挑眉道:“傷心?真是可笑。你愛叫什麼叫什麼,難不成我還會和你計較?”

說完,她給薑眠掖了掖被子,也不看宴雲箋,便扭頭走了。

宴雲箋搖頭失笑,捧了本書守在薑眠身邊慢慢翻看,不知不覺天色靜靜暗下。

府上原本給他留了自己的院子,但他幾乎從未去住過,一直就守在薑眠寢室的外間,平常連值夜的仆役也省了,他夜夜親自值守。這樣夜裡萬一有什麼動靜,他能第一時間知道。

此刻看時候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就晚了。宴雲箋給薑眠喂了些水,再把高梓津配的藥丸放在薑眠口中叫她含著。

整理好手邊的書,宴雲箋跪在薑眠床前,護著她的小腦袋緩緩吻了兩下,正打算退出去,忽見她唇角微動,竟慢慢翹起。

霎時宴雲箋呼吸都停了:“阿眠……阿眠——”

知道自己激動,他連忙平息情緒,雙手哆嗦著握住她一隻小手,氣息失穩望著她安寧容顏。

“阿眠……”他顫聲道,“你對我笑了,你終於對我笑了……”

他心愛的姑娘,可知他有多歡喜?

好久,薑眠也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嬌嫩的唇瓣微微上揚,的的確確是露出一個乖巧清甜的笑容來。

宴雲箋屏住呼吸,等了兩柱香的時間,這才一點一點鬆懈,一麵微笑,一麵無奈揉揉她頭發:“好啊……阿眠,這麼欺負我。”

大約是他想錯了,那不是對他笑,而是美夢中有什麼好事,才叫她展顏一笑吧。

“就算不是對我,那也很好啊……隻要你笑,阿箋哥哥就高興了。”

宴雲箋閉上眼睛,俯首貼一貼她臉頰。漆黑濃密的睫根微濕,唇角卻淺淺彎起。

*

六月底,夏夜晚風習習,一掃白日沉悶,宴雲箋抱著薑眠在庭院裡看星星。

“阿眠,那一顆星喚作誓心,傳說烏昭女神化為彩鳳,銜星入蒼穹。她會護佑每一個烏族人的心愛伴侶,應允他們的心願。”

他含笑道:“你說烏昭神明是不是很偏心?也不說多分一顆星出來管一管自己的子孫。我滿腔心願,都無處可訴。”

靜風吹拂薑眠額前的碎發,微微拂亂,散在鼻尖與臉頰。宴雲箋瞧見了,立刻停止胡說,專心致誌為她整理頭發。

整理好了,他習慣地傾身,想在她鬢邊吻一吻。

“公子——”

範覺大老遠跑來:“公子!薑王爺說讓你過去一趟呢。這次事重要的很,與割據封地之事有關,這差事皇上要的急。您快些啊。”

宴雲箋是真不想理他。

要說這鳳撥雲也真是會打主意,到他宴雲箋這裡來挖牆腳。原本她打算重用範懷仁,但範懷仁以年邁為由婉拒之後,她便退而求其次,把範覺要走了。

好好好,她最會用人。

範老先生就留在他們王府,有時幫參謀一些事。王府事務不多,幾乎都是些治理利

民之事。義父若外出,他偶爾主持一下,也不怎麼忙。

原本都挺好,就是這範覺每半年就休沐一次,背一堆差事在身上往這跑。也不知是範覺這人本身就招人厭而自己以前沒發覺,還是鳳撥雲故意的。

“哎呀,公子,您還愣什麼呢?皇上攏共就給了一個月的時間,除去來回路上耗費,點燈熬油都乾不完,咱快些往書房請吧。”

宴雲箋看著薑眠,有一搭沒一搭地聽。

範覺還沒眼力見:“請吧公子——”

宴雲箋認了,抱起薑眠往出走。

“我說……公子——”範覺看呆了,連忙追上兩步,提議道,“要不然您把薑姑娘放下一會兒呢?”

宴雲箋一怔,暗道慚愧。

他本就不耐煩範覺,一心都撲在薑眠身上,再加上平日裡習慣了,走哪都帶著薑眠,下意識就把她抱走了。

“你稍後片刻,我先把阿眠帶回房間。”

“是。”

照顧好薑眠,宴雲箋摸摸她的臉,苦大仇深轉身去了。

每次範覺來,議事的時間都不會短。宴雲箋從薑重山書房往回走時,已經亥時過半。

他習慣睡前先看一眼薑眠,以防有什麼情況。像平常那樣走回房間,卻還未靠近床榻便心神一凜。

陡然疾走數步,卻見床上空空如也。

宴雲箋呼吸驟停,手足瞬間變涼。

他的阿眠……他的阿眠……分明乖乖睡在這裡,怎麼會消失的無聲無息?

他離開多久……有一個多時辰,平常人若想闖薑王府,這個時間很倉促。後院有重兵把守,書房在前,他人在那兒,任何細微響動都不會錯漏,可後門比前門把守的更嚴……

思緒算是瞬間的下意識。宴雲箋白了臉色,拐出房門便向後門方向急奔。

薑王府一向威名甚佳,平日裡並無得罪之人,吃過一次薑行崢的教訓,二年來他謹慎無比,若有樹敵,絕無疏忽的可能。如若不是來自朝廷,那是江湖麼……

“阿箋哥哥……”

宴雲箋步伐陡止。

心中多少可能,獨獨沒敢奢望是這樣的幸福。

他緩緩轉身,心跳如擂鼓的胸膛隱隱作痛,這口氣還沒呼出來,便被一個嬌小柔軟的姑娘抱個滿懷,聲音刻意壓低,語速很快:

“阿箋哥哥你怎麼在這?你來救我?哦……哎,你在這就太好了,我還以為自己活不成了沒想到還能醒……但是剛才醒過來看到這裡好陌生,我知道自己肯定被大哥關起來了,我就想,趁著沒有人看守,得趕緊先藏起來,然後再——”

薑眠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宴雲箋一手箍住她細腰,一手捧她後腦,勾頭便吻。

氣息亂到不見絲毫端方,近乎失控的力道。這樣談不上溫柔,可他實在控製不住。

一點也控製不住了。

宴雲箋淚如雨下,深吻裡疼惜感激,卑微祈求,全部合在近乎凶狠的力道裡。他二人唇齒間,儘是

他的淚水。

那滾燙的淚委屈,深情,癡愛。

人有生老二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薑眠被宴雲箋吻的有些懵,卻也能感受到他有多傷心。一麵承受他的吻,一麵輕輕拍他背脊。

終於感覺她都快站不住了,他才肯放開她。

隻是放開唇,卻沒放開手。那麼高大挺拔的人,抱著她,把頭埋在她頸窩。

“好啦,好啦,不哭了,”薑眠像哄孩子一樣,“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啊,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沒想到她身體還不錯,竟然被捅一刀都沒事,“阿箋哥哥,我知道你看見我很激動,我也挺激動的,但是我們先躲起來吧……”

沒用,宴雲箋還是默默流淚。

薑眠琢磨,也許這地方安全?不然阿箋哥哥應該不會這麼放心的一直哭吧?

“好啦……我的阿箋哥哥好委屈啊,誰欺負你了,我去幫你理論。”

宴雲箋仍然潸然,唇角卻不可抑製翹起。

薑眠從他懷中抬頭,溫柔細致擦去他臉上淚痕:“唉,好多小珍珠啊,夠咱家半年的嚼用。”

宴雲箋被她哄笑了:“阿眠。”

“嗯?”

“你怎麼待我這麼好?待我這麼好……”

薑眠有點疑惑:她也沒做什麼,就是給他擦了擦淚……正想著,聽他繼續語無倫次:“阿眠,謝謝你醒過來……阿眠……”

原來是因為這個。薑眠哭笑不得,縮在他懷裡輕輕拍哄:“我不知自己昏迷多久,是不是很久了?”

宴雲箋點頭。

“啊……對不起嘛,讓你擔心了阿箋哥哥。不怕了,我以後都不會這麼嚇你。”

宴雲箋低低歎,“阿眠,我再不會離開你半步。”

兩次有驚無險,失而複得。他這顆心,這條命,再也經不起第二次。

“嗯……不過,這是哪兒啊?”

宴雲箋說:“阿眠,這是豔陽洲,我們的家。”

薑眠驚訝地環顧四周。原來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豔陽洲,山清水秀,繁星滿天,果然景色很美。

看了一會兒,薑眠眨眨眼睛,猶豫道:“那大哥他……”

二年沒聽到這個人,如今再聽,縈繞在心間的怨恨已隨眼前靈動鮮活的寶貝化風散去:“他已被正法。”

薑眠愣了愣,點點頭。

宴雲箋揉揉薑眠頭發,捧起她的臉輕輕吻了兩下:“我們往前看。阿眠,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我知道,我也不會再離開你。”薑眠仰著頭,她剛醒身上還沒有什麼力氣,但知道宴雲箋的不安與惶恐,兩手撐在他身上,儘力地去回吻他。

安安靜靜吻了他一會兒,薑眠眉眼彎彎,對他笑道,“阿箋哥哥,我做了一個很好很好的夢。或者說那不是夢。”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你可能……不太能相信,我原來以為自己是……是很多很多年後的自己。現

在才記起,好像不是這樣。隻是我去過她那裡,她也來過我這裡。現在又各歸各位了。”

這些宴雲箋聽古今曉說過,心裡並不覺得驚異。溫聲問:“嗯,各歸各位了,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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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是最令人開心的:“阿箋哥哥——我現在知道你不會背負任何沉重的罵名了,後世的人,都特彆佩服你,你是很了不起的英雄,還有很多人,嗯……翻來覆去的研究你。”

夢中許多場景都加快地模糊淡忘,但隻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她記得很牢,那便是千年之後他的結局——此前認知皆為虛妄,夢境中的,才是真正被後世堅定的史實。

“阿箋哥哥,我真的好開心,”薑眠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睛亮若星辰,“再不會有人汙蔑你,誤會你。”

宴雲箋輕撫她的臉,拇指疼愛地摩挲:“是麼……”

薑眠本在笑,目光一動,卻看見宴雲箋微微露出袖口的手腕上,有幾道深深可怖的疤痕。她心一驚,立馬奪過他手臂查看:“這是怎麼弄的?怎麼會——”

“沒事沒事,阿眠,你不要多想,”宴雲箋忙柔聲道,“我不是故意傷自己,這是為了……為了救人才……”

“救什麼人……是不是我?”

宴雲箋微微一笑,抱抱她,唇貼在她鬢邊吻了又吻:“阿眠,我可以救你,是烏昭神明賜予我的福氣。”

“你彆心疼我,我是因為你一直睡著不見我,這才沒心思打扮自己。要知道你今日會醒來,我定不會憊懶忘記塗祛疤膏。”

薑眠在他腰上輕擰一下:“又開始胡說了。”

“嗯……”

“你才不會照顧自己呢,還不是要我給你塗。”

宴雲箋眉眼更柔,抱著她,幾乎不曾將她揉進身體裡:“嗯,是。所以阿眠我不能沒有你,你不知道,你一直睡覺,好多人都欺負我。”

薑眠在他懷裡笑:“誰欺負你?爹爹和娘親?”

“包括但不限於。”

“那我以後一一給你討還公道好不好?”

“嗯。”

宴雲箋看薑眠笑吟吟的,目光微轉儘是靈動的光。長眉微挑,歪頭道:“我忽然覺得……你不會跟他們站在一起吧?”

薑眠就笑,伸出手臂勾住他後脖頸,將他往自己這帶:“阿箋哥哥,你低頭一點。”

此刻正明月疏朗,漫天星光。

宴雲箋從善如流,慢慢接近自己視若珍寶的烏昭神明。

她淺淺貼他臉頰,向上親一親他眼中未乾的淚。最後才湊到他耳邊,聲音清甜可愛:“彆再讓我看見你哭啦,不然的話……我就和他們一起欺負你。”

宴雲箋翹起唇角,收緊雙臂。

曾恨一日太長,今歎一世太短。

隻盼與她,生生世世。

——卷五:長相思·完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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