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語竹答非所問,表明了態度,“我也讚同。這個結局,的確是我見過的,最浪漫的反轉。”
和曾暨的談話到此為止,梁語竹知道他今天還約了四個小鮮肉麵談,心說這導演真是拿捏了人情世故,還沒定就問人願不願意。
走出咖啡廳,他把鴨舌帽戴在頭上,向停在店門口的黑色商務車走去。
剛走到車前,他拉車門的手還沒碰到車身,車門就從裡麵被人猛的拉開了。
梁語竹和車裡麵生的小姑娘打了個照麵。
他後退兩步,仔細辨彆,發現這輛保姆車和自己那輛儘管是同一個品牌,同一個型號,但仍有細微的區彆。
“不好意思,”他攏了攏鴨舌帽,將帽簷往下壓,“我可能是找錯車了。”
正當他轉過身,準備走向不遠處自己那輛保姆車,車內一道聲音叫住了他。
“語竹?”
這是他最熟悉,也最惡心的聲音。
清甜的嗓音包裹著致命的砒霜,梁語竹像灌了鉛似的定在原地,雙腳變得無比沉重,被他藏在心底,不見天日的冷意一點點爬上他的背脊,占據他的體溫,將他的血液也快凍結了。
身後一聲輕笑。
“真是你啊?”
從喉嚨裡溢出來的,開朗可愛的笑聲,毒蛇般纏上了梁語竹。
他不顧身後人,邁開了步子,沒走兩步,那人又說話了。
“你真的談戀愛了?”那人大概是怕他走掉,急急地問道。
梁語竹停了下來,頭也沒回,背對著聲音的主人冷冷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說完他豎起了薄衛衣的兜帽,把自己和那個人隔絕開,再也沒停留一秒。
探著頭望向車外的人重新坐了回去,把《追雲小七》的劇本緊緊攥在手裡,直到指尖發白。
痛感讓他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他垂眸一點點將劇本的褶皺撫平,低聲道:“我們很快就在一起了。”
梁語竹戴了兩層帽子跨上了自己的保姆車。
周身冒著生人勿近的寒氣,奕姐以為聊崩了,小心翼翼問:“怎麼了?聊得不順利?”
“還好。”梁語竹扔下兩個字不願意再開口。
他的眉形是鋒利的,不笑的時候會流露出無意識的冷漠。
奕姐難得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也沒再說話,給他一些空間消化情緒。
梁語竹窩在後座,靜靜看著自己五指張開的手掌。
剛才他差點克製不止,一拳砸向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