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消失的同時,上官的身上也是一鬆,沒有阻力的他下沉地極快。
五感消失的最後他再次聽到了孩童的聲音。
這次的聲音扭曲而尖利,帶著哽咽地哭腔。
“等我長大了,我一定會帶您離開的!求求您不要放棄我,再等等我長大...”
“mama。”“媽媽!”“媽媽。”從單音節的嬰兒音到充滿快樂的喊叫,再到最後絕望地低語。
眼前的黑暗慢慢被撒入地光亮驅散,逐漸恢複視力的上官睜開酸澀的眼睛,刺眼的光亮下是一群黑色影子圍繞著一個被架在火堆上的棺槨。
疑惑地上官上前走去,但周邊人影幢幢阻隔著他的前行,不知為何視線低矮的他隻能瞧見棺材中間露出的兩隻交握的手。
那隻蒼白手上,紅寶石戒指鮮豔明亮。
呆愣的上官被人影推搡著遠離了棺材。
其中一個人影將火把扔進棺材下麵,火焰吞噬著所有。
最後大大的棺材煉化成小小的盒,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想要上前的上官腳下一鬆,就像在夢境中踩空樓梯一般,無意識地迅速墜落,猛地一下,上官清醒了過來。
“你是躲這裡睡覺嗎?”
嗡嗡作響的耳朵邊,頭痛欲裂的上官聽到了小少爺的問話。
眼前的水霧漸漸散去,視線恢複清楚的上官坐了起來,手下凹凸的手感讓他下意識地看去,是剛剛他扶起來的畫。
凹凸不平的地方是那雙交握的手。
一樣的紅寶石戒指在黑白畫中顯眼異常,讓上官忍不住手指微顫。
如厲詭從畫中出來的女人是夢裡那個玫瑰花香的女人,也是棺槨裡躺著的女人。
上官看向逆光的小少爺。
難道夢裡的女人是眼前男孩的母親?
他的視角中是小少爺的視角嗎?
不確定的上官悶哼出聲,他的心臟和腦袋都很痛,他朝一直沒作聲的小少爺疲倦地露出一抹笑:“抱歉小少爺,我剛剛可能不小心睡著了。”
男孩沒說什麼,隻是走到他的旁邊把那幅畫扶了起來。
靜謐的空間中,小男孩莫名地問了一句:“你也見到了她對嗎?”
上官內心躊躇了下,還是點頭承認了:“對的,是您的母親嗎?”
小少爺沒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是靠著那副等身高的畫作,仿佛幼崽鑽進母親的懷裡,稚嫩的聲音裡卻是平靜地好似在講述彆人的故事。
最為詭異的是,上官不覺得這樣的話會是個小孩子所言。
“那個女人擁有著最柔軟的心腸,善良,耀眼,聖潔,是我們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她的一生也是非常地幸福美滿,在年少時遇見一位位高權重的男人,將她視若珍寶,千嬌百媚地圈養著。”
“前半生的她從未受過任何苦難,她如嬌嫩的玫瑰一般被男人精細地照養,但不知為何結完婚後的女人變了性子,她好像換了個人似得,寧願折斷雙翼也要飛出男人的庇護下,即便當時的她一無所有,隻有那個男人。”
“他們大吵了一架,便是從那時起女人的身子越發脆弱了,她病了,身體病了,心也病了,每天瘋瘋癲癲地喊著一些胡話,說自己是個被斷翅的鳥兒...她想飛出去,但她成為了個母親。”
往事流轉在男孩的言語中,由一開始的平靜,到最後機械式的講述,上官明白眼前的小少爺換人了,這些講訴更像是副本裡4號的獨白…
“母親,一個偉大的枷鎖。她徹底沉靜了下來,直到孩子出生,她的身子徹底油儘燈枯,那個男人哭得痛快,一副恨不得同她一起死了。”
無機質的音調裡暗藏著洶湧的情感,上官好像聽到了孩童的哭泣和女人的歇斯底裡。
“那個男人所謂地痛不欲生不過就是逃避,他離開了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