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楚漓看都沒看那個急急忙忙行禮的身影一眼,徑直上了自己馬車。
夏衡和秋霖兩人坐在馬車裡麵對麵,大眼瞪小眼。
“你知道咱們這是去哪嘛?”夏衡終於忍不住出聲。
“不知道,跟著走,照顧好將軍就行了。”
秋霖看著眼前的夏衡,“你的種子們一天不澆水也不會死的。”
真不怪彆人都知道她每天在乾什麼,因著天冷,燃了碳盆,夏衡每天早上都要把門窗通通打開換氣。
她那小屋一覽無餘,每天照顧種子跟照顧兒子似的,已經種進地裡的種子都恨不得一天三次的跑去看。
時不時問問趙家兩姐妹要土地要乾到什麼樣才要澆水,趙蝶明明煩死了她,卻又無可奈何。
還把一些塊狀的東西用水泡了起來,沒事還給換個水,那樣子真是一言難儘。
也就是在她自己屋裡,要不然趙蝶都要給她扔了。
夏衡摸了摸鼻子,憨憨的笑了笑,
馬車悠悠地行了不到半個時辰,本來夏衡還很有興致的掀開簾子一個角,看看外麵的風光,但是外麵的寒風實在太冷,連帶著街上也沒什麼人,看了一會就放下了簾子,兩手捧著自己凍木的臉頰取暖。
待夏衡感覺馬車終於停了下來,馬車已經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樓——樂華樓。
夏衡下了馬車,看到牌匾上鍍金的三個大字,對“寸土寸金”這四個字有了新的認知。
墨青墨白伺候著自家將軍,在掌櫃的招待下悠哉悠哉的進了樂華樓,
夏衡和秋霖趕緊跟上。
一路上了二樓又轉上三樓,在最裡麵的包廂門口停了下來。
領路的小二推開包間的雕花大門,
謔!
夏衡在心裡驚呼,這包間有現代三室一廳大小了!
這麼大房子還隻是個包間,這樂華樓有點東西!
進了包間便隻有夏衡和秋霖二人伺候了,墨青墨白守在了門口。
蒼楚漓撩袍坐在榻上,夏衡和秋霖小心伺候著斟茶倒水。
不一會,門口的墨白敲了敲門,
“進來”
蒼楚漓冷聲道,
墨白便領著一名書生模樣的人進了包廂。
“草民慕聲見過鎮北將軍!”
書生進門直接跪下了。
動作沒有半分猶豫,麵色青白,眼下的黑眼圈有些濃鬱。
蒼楚漓慢悠悠品完了一杯茶,書生也沒有絲毫的不忿。
“你二哥應該在戶部,你來找我,怕是找錯了地方!”
蒼楚漓說到這裡,書生的神色才略顯激動了起來!
“我二哥一心報效朝廷,且從小最崇拜的就是鎮北軍!父親最開始讓他好好念書他都不肯,吵著要投入鎮北候麾下!到最後家裡人告訴他要進鎮北軍也得好好識字才能幫上侯爺的忙,二哥這才靜下心來!好不容易進了官場,雖未進入鎮北軍,但是能為鎮北軍調遣糧草!二哥已認為是無上榮光!怎會私扣糧草!將軍!這分明是陷害!還請將軍!明察啊!”
慕聲一番話聲淚俱下,夏衡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但是總有些人,一眼看上去,就像個大冤種!
“你既說你哥哥無辜,那麼戶部查明之後,自會放他離去。無需過多牽掛。”
蒼楚漓沒有聽到對方是自己爹的崇拜者就改變態度,依舊不緊不慢的把玩茶盞。
書生一個響頭直接磕在地板上,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將軍!我哥哥為人耿直,不知變通!在戶部內也是邊緣人物,此次調遣糧草,得知是調往鎮北軍的,哥哥整宿地睡不著覺!生怕耽誤一點!此事一定是戶部的人陷害啊!此番還由戶部自己審理!我哥哥他!危在旦夕啊!”
磕頭這麼大聲,夏衡都感覺有些替他疼痛,這人卻像毫無所覺,隻抓住了一絲希望,便不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