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少了您給多盛些!就跟那天給我們添湯似的,說不準人家是不好意思打飯呢。”
“不至於吧,不好意思?你和初晴還有那個不愛說話的丫頭,每次來我這怎麼沒見你們不好意思?”
“向廚!您這怎麼還拉踩呢!?我們能一樣嘛!我們幾個都比較外向!您做的飯那麼好吃!她們打那麼少,您心裡就沒點數嘛?飯菜味道沒問題!那一定是害羞啊!”
向廚側身拿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是這樣嗎?哎,行!都一個府的,害什麼羞啊!?吃飽了身體才能好呢,我看你們幾個就很不錯。現在的小姑娘啊,淨瞎害羞!那不吃飽,過兩天再一上凍,那人都挺不過去!我當年打仗的時候啊,想吃都沒得吃!哪能有現在這麼些個糧食吃!那餅子糙的都剌嗓子,冬天再一凍,你根本都咬不動!碰上敵軍沒武器了,扔一個出去都能砸死人。。。”
向廚年齡大了,平常不說話時看著有些威嚴,跟人熟了說話就有些絮叨。
夏衡並沒有不耐煩,都仔細聽著,偶爾應一兩聲,抽空從缸裡舀一瓢水給大鍋裡添上,一會兒中午就熬蘿卜湯。
“向廚,有餅沒,給我墊吧一口!”
墨白的聲音和人是同時到的,看見夏衡在這嫌棄的撇了撇嘴,
“你怎麼在這?”
“幫忙燒燒水。”夏衡一邊說著一邊給墨白打一碗生薑蔥白飲遞過去。
墨白接了向廚的餅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夏衡手上接過了碗,就著餅子一邊吃,一邊吸溜吸溜地喝著。
這會兒還沒到公廚的放飯時間,向廚不禁問道,
“咋這會兒過來了?等會兒吃飯多好?”
墨白哈出一口熱氣,
“將軍剛下朝回來,一會兒要整理證據和口供,東西太多,我和墨青得忙這個。將軍讓我們先吃點東西再過去。”
“哦,那將軍吃了嗎?”向廚擔心道,
“小廚房那邊做了,墨青去取了,您再給我兩個餅,等會我給墨青帶過去。今天估計得忙到晚上了。”
“好嘞,彆乾吃餅,這出鍋的菜,也打些,等會再盛碗衡丫頭熬得這引子給帶過去,味道雖然不咋地,但是喝完身上還挺暖和的,你們都喝些,去去寒氣。”
墨白被生薑辣的齜牙咧嘴,但是明顯感覺身體都暖和了起來,聞言看了夏衡一眼,點點頭。
“要是忙到晚上了,我讓人給你們送點吃的過去,這麼冷的天,吃點熱的,又不是行軍呢,乾什麼光啃餅子。。。”
墨白提著食盒回到書房的時候,蒼楚漓也在用飯,一邊用飯,一邊還將賬冊按時間分類。
大理寺接了這個燙手山芋,鎮北軍既是原告,也是副審,證據更要確鑿。
戶部的兩位大人已經被軟禁在家待審。
但是戶部的賬本記的淩亂紛雜還多有重複,要想儘快結案,給他們定罪。就要把這些賬冊全部都理一遍。
涉及慕岩案的一部分原件當日慕聲交給他,已經理好。
但是僅僅是很少一部分,更多的,就都在這裡了。
蒼楚漓看著眼前的兩個大木箱。
戶部的老油條們一聽說要賬冊,整都不整,一股腦將這些全堆在一起交了上來,不知是篤定有人會撈他們,還是想拖延時間,再想彆的法子,這幫人可不會坐以待斃。
這情形更像是是吃定他們無人可用,要算一陣子。說不定就算現下算清了他們也會胡攪蠻纏。
蒼楚漓用手捏捏發脹的眉心,再難也要整理,大理寺數件大案要查。大理寺卿李治能把這些東西交給他查已是幫了他,所以不僅得查,還得查的漂亮,查的證據確鑿。
罷了,大不了多熬些夜,還是儘快整理出來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