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賬本輕輕楚楚的記了好幾筆隻出不進的賬,數額正好與皇上撥給鎮北軍的數額相等,上麵還蓋著你爹的大印,你告訴我他是冤枉的?”
趙蝶抬起頭,看向眼前人,
“明明是鎮北軍的軍餉,卻被分給了兵肥馬壯彆處?
你可知道挨餓的滋味?
你可知道我鎮北軍本來可以無需這麼多的傷亡?他們明明本應該活著跟我凱旋?”
趙蝶想說她知道,她從小就知道,可她說不出來。
哪怕她僅是深閨女兒家,也知道華夏是靠誰守著的。
“你爹叫你來將軍府乾什麼的,你忘了嗎?”
趙蝶腦袋一片空白,身邊的趙思燕抖如糠篩,
蒼楚漓沒有再管她們,繞過兩人徑直出了門。
墨白“哼”了一聲,跟上自家主子。
趙伯看著還呆在原地的兩人,一瘸一拐地上前,
“回去吧。”
趙蝶終於回神,緩緩俯身,
額頭磕在冰冷的地麵上,
淚水大顆大顆的滴下去。
“謝,將軍。”
是了,她險些忘了,她們的爹是讓她們到將軍府來做臥底的,
她早就想脫離趙家,想著隻要攀上將軍,到時候把她娘接出來,誰聽他說什麼?
在此之前,隻要隨便傳點消息回去,把老頭子糊弄住。。。
沒有機會了,想到這裡,趙蝶突然沒了意識,栽倒在冰冷的鵝卵石地麵上。
趙思燕艱難的背著高燒暈過去的趙蝶往回走,即使她自己也搖搖欲墜。
突然感覺身上一輕,打起精神一看,隻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
隨即自己也被人扶住,還沒看到是誰,眼前一花,什麼都不知道了。
張副將和趙福正帶著親衛巡邏,遠遠就看見一個瘦弱的姑娘馱著另外一個瘦弱的姑娘走的踉踉蹌蹌。
一看身形就知道是趙家那兩姐妹,
自家將軍並沒有說過要處理這兩姐妹,於是兩人就想上前幫一把,給人送回去多注意些就是了。
沒想到一個還沒送回去呢,另外一個又倒下了。
隻能一人扛一個,跟扛沙包似的將人扛回院子。
夏衡正在公廚幫忙燒熱水,順便幫忙扒扒蒜,給蘿卜削削皮,
自從上次自告奮勇幫忙切了一回菜之後,向廚再也沒讓她動過菜刀,
原話是她切出來的豬都嫌太大,下不了嘴。
被張副將找到的時候,手裡的蘿卜還剩一半沒削完,
聽張副將說完情況後,夏衡跟向廚打了個招呼,提了一罐生薑蔥白飲就回了小院。
“嘖,我就說了,瘦成那樣,身體能好就怪了。”
向廚一邊“哐哐哐”切墩,一邊自言自語。
等夏衡和秋霖回去,趙福已經請來了府醫。
孫大夫一手給人把脈一手扶著胡須。
把完一個換另外一個。
夏衡將罐子放在桌子上,兩手一抄,在旁邊等著。
秋霖也吊著手靠在牆邊,靜等大夫把完。
“兩人風寒還未痊愈,今日又受了寒,更嚴重了。”
“我重新開個方子,抓了藥煎好給她們服下好生休養著便是。
你那個水等她們醒了倒是可以給她們灌點。”
孫大夫老遠就聞到了那股辛辣味。
自古薑本就是中藥的一種,主要用來驅濕寒,這妮子把薑和蔥胡亂煮在一起倒是歪打正著,
“可以再加些紅糖。”
夏衡連連應是表示知道了。
秋霖跟著孫大夫回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