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山下了馬車,舉目四望,
時隔這麼多年,他終於又回到了京城。
“這街以前可沒有這麼寬!呦!那賣油翁還在老地方!”
“京城繁華了許多啊。。。夫人你快看!還有賣南邊的酒的!”
王夫人推他一把,
“行了行了,趕緊回府吧!這些個變化等收拾完了再出來看。
這一府上下都等著你一個人呢!”
王文山哈哈一笑,踏進了自家舊宅。
下人們井井有條的收拾著東西,
雖是舊宅,但是當年走的時候還留了一部分人。
在傳信說要回來後,
府裡已經全部清掃過一遍了,現在稍微收拾,便能住人。
“這個放這,哎呦,那個放庫房去!”
王夫人在旁邊指揮著下人,
“哎呀,婉欣,你就過來坐吧!
那些讓下人們看著弄就行了,放的不對了讓他們再挪便是。”
王夫人聞言啐他一口,
“還挪,這東西都顛簸了一路了,看還能挪幾回?
你趕緊回屋歇著去吧,彆在這礙眼。”
話畢又火急火燎地去外麵看放東西去了,
王文山搖了搖頭,回了自己臥室。
睡在多年前的房子裡,內心感觸良多,
上一次睡在這裡,得是十年前了吧?
但是旅途的勞頓並沒有讓他思考太久,
等再睜開眼,天都擦黑了。
妻子婉欣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正擺弄著自己的梳妝台,
見他醒了,
“夫君可真能睡,這都快酉時了你才醒!等會兒就用晚膳了。
妾身可是忙了一下午呢!”
話雖這麼說,手上卻還是給他遞上了一杯熱茶。
“今日府裡都整理的差不多了,缺的東西讓下人這兩天去采買齊全。
再過上兩日便是十五了,咱們在那天擺喬遷宴如何?”
王文山接過杯子喝一口茶醒了醒神,才道,
“你看著辦吧。”
“我就曉得你會這麼說!”
王氏將杯子接回來放在桌上,自己坐到王文山身邊,
“那你說,要不要請明煦?”
王文山麵色肉眼可見的暗淡了下去。。。
“煦哥兒。。。他會不會還在怪我?”
王氏聞言答道,
“你可是他嫡親的舅舅!他還能記恨你一輩子不成!?”
“可是,當年。。。”
王氏立刻接過話頭,
“當年如何!?當年那賊人都殺到王家來了!我們能如何?留下來被牽連嗎?
那時靜娘為了保住先皇的妻兒把命都送出去了,我們王家和鎮北侯府可是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況且兩老還在!我們不逃等什麼?”
“你小點聲兒!”
王文山見她將‘先皇’都說出來了,連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王氏卻一把將他的手推開,有恃無恐道。
“怕什麼?這是我們府邸!
這些奴仆賣身契都在我手上,誰敢說出去,是不要命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