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正在衙門辦公的宋知府反應過來這是什麼聲音之後隻覺得汗毛倒立,
“快!快!去前麵看看。”
此時衙門口已經圍了許多人,
“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敲登聞鼓了?”
“這登聞鼓有多久不曾響過啦?”
“得有好些年了吧!”
“從我搬過來,就沒見人敲過登聞鼓,這得是有天大的冤情吧?”
“那敲鼓的幾個人看著還是書生模樣!”
“書生能有什麼冤情?”
衙門口眾人摸不著頭腦。
嚴子騫拿著鼓槌,將登聞鼓敲得震天響,三名書生聽著這麼多人的討論也沒有急於解釋。
人群中有些麵孔看了一眼便隱匿不見,雙腿倒的飛快,各回各家報信去了。
“誰人擊鼓?”
宋知府人未到聲先到,上一次登聞鼓響還是幾年前的事,他記得原告是位婦人,
狀告自己夫君殺了她爹娘,侵占她的家產,還騙婚。
來得時候身子本就不利索,受了五十大板差點兒當場就沒了。
許是那顆複仇的心堅持著,才硬是挺了過來。
他也是多方調查才確定,這婦人的夫君原本是個草寇,早就盯上了她家裡。
先是假扮書生認識了她,當時婦人還是家裡的小姐,可小姐的爹娘根本看不上他。
後來在小姐父母出門時,男子聯合匪徒將小姐的雙親殺害,回頭又對小姐嗬護備至,最後還承諾願意上門。
就這樣,失去雙親依靠又被甜言蜜語哄騙的小姐很快與他成了婚,雖說是做了上門女婿,實際這麼多年早已一點一點將小姐父母的生意都囊在了手中。
若不是多年後這夥匪徒有人又缺錢了,上門找這家男人討要,被原先的小姐套出了話。
小姐還不知道自己竟然給殺害自己雙親的仇人洗手做羹湯了這麼久,兩人甚至還有了兒子。
後來小姐狀告男子,男子賄賂了當地知縣,謊稱自己妻子腦子有疾。
最後還是他找到了男人當年的同夥,這才給男人定了罪,判了斬立決。
那婦人拚著一股勁兒,硬是親眼看著男子被砍頭之後才咽了氣。
聽說後來那婦人的兒子也瘋了。。。
當時這樁官司可是上了《訟示》的,後來還被人改成了話本兒,在茶館說了許久!
三名書生見終於有大人從衙門裡出來了,整了整自己的衣冠,齊刷刷跪下,
“學生嚴子騫,就讀北境庸城白馬書院!狀告禮部侍郎夏進光,科舉舞弊、貪贓枉法、買凶謀殺我等!”
“學生吳晁。。。”“學生陳驍。。。”
三名書生說話一字一頓,清晰有力,哪怕是站在最外層的人都能將話聽的清清楚楚。
他們說完之後,現場隻靜默了一瞬便直接炸了!
宋知府都被這一句話的信息量震的險些沒站穩!
庸城?是那個剛打完仗,被屠了三個村落的庸城!?庸城的學子在此等情況下,竟然沒放棄參加科舉?
現在還敲了登聞鼓狀告禮部侍郎科舉舞弊?再聽聽後麵的罪名,貪贓枉法!意圖謀殺!
宋知府終於明白蒼楚漓這廝為什麼昨日專程過來給他說今日讓換幾個懂事兒聽話的衙役當值了,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
蒼楚漓啊蒼楚漓!你好得很!虧自己前些日子還覺得這小煞星如今溫和多了。。。
還得是你啊,一聲不吭給我弄個大的!?
“你們可知敲登聞鼓的代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