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屠城,可是五千人在城內燒殺搶掠。
知縣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結果竟然在混亂中被他們亂馬踩死了。
這幫人還安慰他說,死一個知縣少一個跟他搶功勞的人。
更過分的是這些人放著他安排好的驛站不住,那些頭頭們竟然直接住到他府邸來了,還當日就殺了他兩房美妾。
如今殺人更是都不需要理由,隨心所欲,城郊的亂葬崗最近送去的人都顧不上埋!
洛城現下跟個死城也差不多,昔日還算繁華的街道如今空無一人,城內的百姓們都躲在家裡惶惶度日,無人敢出門。
賽罕看著洛城知府這慫包的樣子,舔了舔油膩膩的手指,語氣敷衍。
“哎呀,真是對不住,不過一個婢女罷了,大人應當不至於如此小氣才是?”
何景隻覺得這人臟的都沒眼看,朝下人擺了擺手,很快地上的婢女就被拖走了。
桌上還有不少菜,他手上的筷子卻怎麼也下不去。
“哎。”
賽罕長臂展開,摟住何景的脖子將人一把勾過來,
“哎呀,大人是生氣了?
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嘛,你們華夏人怎的如此小氣?不就是個奴隸?日後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還是這個您特彆喜愛?是我不對是我不對,來,何大人喝酒,就當賽罕給您賠禮了!”
說完沒等何景答應便拿過了桌上放的酒壺,將壺嘴塞到何景的嘴裡,一邊灌一邊說,
“何大人未來是要封侯拜相的!你們華夏不是有句老話,叫宰相肚裡能撐船?
大人可要多喝些才是,免得裡麵人撐不開呀?哈哈哈哈哈哈”
桌上其他幾名突厥將領聽了都哈哈大笑,更有一個直接拉了身後伺候的侍女坐在腿上,那侍女麵色慘白,推拒不過,嚶嚶的哭著。
心想自己今日怕是要交代在這了。
隻見那將領皺起眉頭,從桌上拿個雞骨頭塞到她嘴裡,
“哭什麼哭?難聽死了,咽下去!不準嚼!?”
何景被灌著酒,聽著侍女的聲音逐漸變得尖利。。。
到最後連著喝了兩壺,被放開的時候頭已經有些暈了。
待回過神,那侍女被突厥將領踩在腳下,嘴裡還不住的往外冒著鮮血,眼神正絕望的看著他。
何景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隻能低下頭顱以袖掩麵。
過了一會兒,賽罕終於吃飽了,拍拍肚子,朝桌上的人說了一句突厥語,眾人紛紛起身。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將桌上的餐具往地上扔,其他人也開始跟著砸碗、盤。。。
何景聽著瓷器碎裂的聲音心驚肉跳,不多時,地上已經是狼藉一片。
飯菜、瓷器碎片、一個死去的侍女以及鮮紅的血跡,這畫麵將在場的何府下人震得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是下一個躺地上的。
賽罕走的時候專程朝何景一抱拳,
“聽聞這是你們華夏的禮儀?多謝何大人款待,我等吃的很愉快。哈哈哈”
說完就帶著幾個大將離開了。
何景坐在凳子上手腳冰涼,剛剛灑出來的酒浸濕了前襟,過了許久才試探著動了動腳踝,環望一圈,發話讓下人將地上收拾乾淨。
自己則顫顫巍巍地往回走,
“錯了,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