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這才繼續夾肉吃,
“你一個人是不太行,等明年,哦不,是今年了。今年殿試以後,名次若是高些,應有不少達官貴人會榜下捉婿。
屆時你的終身大事也就能解決了,以後有了媳婦,就不用再管這些了,你媳婦自會為你操持好一切。
不過在此之前,咱們得先從這院裡搬出去。”
“為父打聽過了,馬行街也有出租的宅子,就是價格比這裡高一些,要五兩一個月,不過高有高的道理。
人家馬行街周遭住的人家多是官宦之家,如今戶部尚書的府邸就在那附近,這肖大人,曾經與為父做過同僚。
聽說他家的女兒好像與你差不多一般大。”
裴澈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嗬。”
裴父夾緊了眉頭看向他,
“你笑什麼?這就是你與為父說話的態度?”
裴澈笑著抬起頭,
“爹,您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裴父感覺自己兒子說的似乎不是什麼好話,緊緊地盯著他。
“先不說彆的,五兩一個月的租金,您知道咱們現在租的房子是多少錢嗎?
五百文。
五百文,你兒子險些賣了身,才能讓我們得以有個遮風避雨的瓦頭。
五兩?五兩夠我們在這裡住小一年。”
“那是以前,現在如何能同日而語!?”
“為何不能?你兒子是考中了進士,不是翻身做了宰相!
如今在彆人府上教書,月例也就是五兩銀子,這已經比之前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更彆提您剛剛說的什麼榜下捉婿?
簡直是無稽之談,哪怕兒子殿試過了,也要從最低的官職做起,爹您難道不知道嗎?
還未立業如何能成家?還是說爹您當年就是被。。。”
還未說完,便被盛怒的裴父一酒杯砸在了頭上,
“放肆!”
鮮紅的血液順著裴澈的額前流下,
“嗬嗬,放肆。”
裴澈長歎一聲,站了起來身後的凳子發出“刺啦”一聲,
“兒的日子剛剛好過一點,您就迫不及待要將兒子賣出去了?
那麼我現在跟以前有什麼區彆?
怎麼在清風閣遇到的世家小姐就不是小姐了?”
“那如何能一樣!?哪有好人家的女子會去那種地方?”
“那有什麼不一樣?況且,爹啊!您憑什麼認為,好人家的女兒就能看的上我?就能心甘情願的為你洗衣做飯,照顧你?
不是所有人都是娘的!”
“你!”
裴父被他氣的也站了起來,一拍桌子,
“咳咳咳,你給我滾出去!”
裴澈終於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漫不經心地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
“不用您說,兒子也在您這屋待不下去了。”
走到門前,似乎想起了什麼,微微側過頭,
“對了,‘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此乃孟子所說,爹,至少該記得全文吧?況且那燒雞,不是您最愛吃的嗎?”
“你!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