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五月,洛城已然熱的厲害,
墨白正拿著蒲扇給自己扇風,見蒼楚漓終於跟眾將士開完了戰後會議進來,趕忙走到他身邊給扇扇子,
“將軍,快將外甲脫下來,擦擦身上。”
接過蒼楚漓身上的盔甲放好,又嘀咕道
“這兩年怎麼回事?冬日能把人凍死,到了夏天,這才剛剛立夏,就熱的要命了。”
張副將跟在後麵進來,舉著水袋咕咚咚灌水,
“可不是嗎,剛剛跟突厥對戰,給我悶的!”
賽罕死後,突厥派了個新的大將軍來,叫烏戈台。
這位跟之前遇到的突厥將士不太一樣,作戰比較保守,雖然他們並未有之前那麼猛烈的攻擊,但是也不退兵,纏的死緊,看樣子是想打定主意耗著他們了。
墨青打了水進來讓蒼楚漓擦洗一下,軍營內也沒有彆的女人,蒼楚漓隻著單衣,將衣服一敞,就開始洗漱。
如今城內的守城兵已經重新編過,也訓練了一段時間,看守城門綽綽有餘。
天氣一暖和起來,出來走動的人也變多了,
為了避免被突厥大軍包圍,也是不想給百姓造成困擾,他們就出來駐紮在洛城以外了。
墨白看著自家將軍後衣帶裡搖搖欲墜的紙包,就想上手去撿,
“將軍,這紙包快掉了。”
蒼楚漓臉都沒顧得上擦,急忙去摸腰間的紙包,拿到後一言未發,回自己帳篷去了。
墨白無辜的看向墨青,
墨青誇張地翻了個白眼,將他手上的扇子奪過來自己扇著。
張副將也不嫌棄,直接走到剛剛將軍用過的水盆前開始洗臉,徒留墨白一人摸不著頭腦。
蒼楚漓回到帳篷,將帳簾放下,光線霎時變得昏暗。
就這樣走到自己睡袋處,坐了下來。
將剛剛抓在手裡的油紙包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麵是幾張被燒過、有些殘缺的信紙。
見這些紙沒有被汗水浸濕,蒼楚漓鬆了口氣,後腰好像被捂得起了疹子,不過沒關係,信還在就行。
仔細看著僅剩的紙張上似狗爬的字跡,蒼楚漓無奈的笑了。
給趙伯和光霽寄過那兩封信以後,他本想將這封信也燒了,斷了念想。
可燒到一半,又不顧明火燙手,將剩餘的紙張救了回來。
從那以後,便將剩下殘頁包進了這個油紙包,隨身攜帶。
。。。幾個月都過去了,怎的還是這麼磨人?
京城夏衡莊子上種的土豆要收成了,
她種的本就是早熟品種,去年冬天因為太冷才長了三個月。
如今氣溫適宜,澆水施肥又得當,還有三個‘專家’看著,兩個月出頭,地麵上的枝葉就開始乾縮發黃了。
今日將軍府趙伯、向廚齊齊出動,兩邊的莊子上也來了人,再加上陳穆等人叫來的戶部官員,地裡站了幾十快上百號人,都想親眼看著土豆收成。
土豆種就那58斤,隻種了不到半畝地,剩下的地種的是彆的作物,如今還沒完全長成。
這麼多人,當然沒讓全部下地,主要是司農司的人害怕他們沒經驗,給挖壞了。
而之前已經挖過一批土豆的將軍府眾人已經在土豆秧旁邊蓄勢待發了。
夏衡和肖雅晴頭上帶著草帽,身邊是初晴她們,肖母站在田埂上看著自己女兒,不確定道,
“雅晴,你能不能行?彆挖壞了。”
“娘!我怎麼不行了!我之前可是看過的!況且這地裡的東西還有我的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