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嗯”一聲,沒有拒絕。
莫思語心下一鬆,還沒來得及詢問菜係,就聽他下一句:
“現在是你履約的時候了,彆磨蹭。”
“哢噠”一聲,駕駛位上男人的安全帶被解開,像是風雨欲來的旖旎信號。
莫思語艱難咽下口水,渾身發麻,不敢大喘氣,嘴唇顫顫巍巍:
“你開車啊,咱們去餐廳。”
“裝什麼傻呢。”沈烈駭騰騰的目光,如火燎原。
“莫思語,你唯唯諾諾不想和人撕破臉皮,怕硬碰硬,就算了。”
“但是一旦逮住能讓你欺負的,你欺負起來也不手軟啊。”
“我像你專屬的慈善家嗎?”
“你!”莫思語炸毛:“我沒逮著你!”
“隻是……”
沈烈打斷她:“哦?除了我,你還罵過誰?”
莫思語被噎住,想了半天,憋不出一個名字。
“我都是,在心裡悄悄罵。”
“其實好多好多人,我都罵過。”
沈烈嗬嗬兩聲,似乎覺得這真是一個冷笑話。
莫思語不死心:“你看,你這人吧,也有毛病,明明能力很高,非要天天在學校逃課敗壞風評,明明人挺好,你不認識的江厚傑,你都願意幫他。”
“我隻是忍不住靠近你這種……”
沈烈無語看向她。
莫思語硬著頭皮,繼續道:“好人。”
沈烈想起公司實習,莫思語任勞任怨的像個小毛驢一樣,天天累的腳不沾地。
每次他下樓都能看見她咖啡文件堆高高,氣不打一處來。
“幼稚。”
“好人?你以為我心善,幫個無緣無故的人?”
“公司要推行乾部年輕化策略,老廢物不挪位置,其他人怎麼上位?江厚傑趕巧罷了。”
“就你這世界和諧,公司當家的心態。難怪不是你的直屬領導,都能使喚的動你。天天累死累活,活該。”
莫思語先是愣住,再是羞惱,後麵咬牙,死鴨子嘴硬:“我樂意!”
沈烈扯扯領口,隨她倔:“你樂意就樂意。”
“我管不著你。”
“現在快點親我。”
“親”這個字,落在耳朵裡簡直燙死人。
莫思語手心汗涔涔,渾身觸電一樣輕顫,嘴上官司還是要打:
“切,這有什麼的。”
沈烈瞥向她酡紅昳麗的容顏,目光灼灼。
莫思語決定把沈烈幻想成被窩的兔子玩偶,嘴唇碰一下他的臉,一秒鐘的事罷了。
車裡空間逼仄,莫思語光是在副駕駛位上,就被薄荷味侵襲全身。
她對上沈烈幽幽的桃花眼:“閉眼。”
沈烈眼睛微眯,相當不配合。
瑪的混賬。
莫思語鼓起勇氣,想蒙混過關,敷衍湊到在他下巴處,似乎是碰到了,她趕緊回撤。
猛然間,腰間被有力鉗製。
車內空調溫度低,莫思語擦過微涼的布料,手趴俯在溫熱的胸膛前,後腦勺被另一隻修長的大手掌握。
淩亂的呼吸,褶皺交疊的衣角。
濃薄荷味像烈酒,讓人頭暈目眩。
她慌忙往後退,頭歪向車窗,馬上被摟回他腿上。
沈烈和她的紅唇,隻有幾厘米的距離。
“死要麵子,還滿肚子小心思,覺得我不會真的對你做什麼,是嗎?”
沈烈修長的手指勾過她的碎發,幫她挽到發粉發紅的耳垂後。
莫思語打死她,也不會承認的,咬著嘴唇,可憐巴巴的。
清純無害,心思單純天真,理想主義拉滿。
看起來可太好欺負了,怪不得那個徐域那樣有恃無恐。
沈烈哂笑:“初吻?”
莫思語垂著濃密的眼睫毛,不敢和他對視。
哪個女孩子不在乎自己的初吻啊,現在卻發生了這樣荒唐的事。
橋下江河流水奔騰湍急,濤聲遠揚,河流上的帆船隨著江麵起伏不斷。
橋上車內,莫思語俏生生坐在沈烈腿上,腰被他按的緊緊的,抑製她的顫抖。
莫思語簡直不敢呼吸。
陽光打在她粉白的脖頸,像塊可口的奶油。
沈烈的視線,加上夏日陽光,莫思語都要融化了。
明暗交錯的車內,沈烈的神色不真切,他在思考。
“噠噠噠”,手指敲擊在真皮方向盤上,每一次,都像錘砸在莫思語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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