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36(2 / 2)

恃寵入婚 萬莉塔 15859 字 8個月前

是孤注一擲的開口。

落在男人耳中,卻渾然聽不出小姑娘滿肚子的彎彎繞繞。

隻覺得她是趁著醉意,肆意胡鬨。

賀硯庭一個生活裡惜時如命,一小時都恨不能分成六十份來用的人。

對她卻原則儘失。

她糯糯的鼻音格外招人疼,嬌氣卻絲毫不惹人厭煩。

但並非他不肯縱容,而是手邊確實沒有。

“皮夾?要來做什麼。”

施嫿支起身子

,大言不慚:“就看看,看看而已,好朋友,彆那麼小氣。”

賀硯庭冷淡的神色滯住,一時啞然,沉聲哄:“沒有這東西,你乖一點,不鬨。”

皮夾?

裝錢的那種?

回京以來,國內已經甚少使用現.鈔,一切都可在線上進行,自然沒有使用這物件的必要。

不過既然是裝錢的,哪怕她隻是撒酒瘋胡鬨,他也沒有抵觸。

未曾多慮便直接拿起手機,正準備給她賬戶轉賬。

施嫿卻被他黑色的手機吸引了目光,愣愣地盯緊,忽而軟著嗓請求:“沒有皮夾,手機能給我看看麼?”

她不確定賀硯庭是真的沒將皮夾帶在身邊,還是在婉拒她。

能夠被放在皮夾裡的照片……一定屬於非常珍視的人。

因為她曾經某一年,在整理爸爸遺物的時候在爸爸的舊皮夾裡看到了自己和媽媽的照片。

那是爸爸秘而不宣的愛,即便已經過去十多年,依舊不曾被歲月掩埋。

想必對賀硯庭而言,也大同小異吧。

賀硯庭什麼都沒說,直接把手機給了她,清雋的麵龐也尋不出絲毫不悅,倒是有幾分慵懶,看起來像是真的不介意她把玩自己的手機。

施嫿的心率撲通撲通,莫名有些局促。

看不到皮夾,能看手機也是一樣的吧。

對於現在這個社會而言,手機已經承載了全部的社交功能,大概率也包含情感寄托。

然而才不過短短半分鐘,施嫿就垂頭喪氣,整張素白的臉上都寫滿了鬱悶。

她忍不住嘟噥:“賀硯庭,你的手機也太無聊了……”

賀硯庭:“……”

小醉鬼沒看他,隻垂著腦袋一個勁的腹誹。

她真的頭一次見這麼無聊的人,手機裡什麼有意思的都沒有,連APP就那麼常用和自帶的幾個,唯獨一個京北TV還顯得特彆些。

想來他是為了看自己前陣子的京台專訪錄播回放才下載的吧。

彆說什麼女孩子的照片,他相冊裡都是她看不懂的數據截圖,連個帶人臉的都沒有。

手機主屏幕背景和鎖屏頁都是係統自帶的。

沒有看到期待的內容,她顯得蔫蔫的,清糯的嗓音有氣無力:“賀硯庭,你會不會無趣了點,連手機背景都沒有,好像AI,不對,現在的智能AI恐怕都比你有趣了。”

還真是借酒壯膽,說話這樣不客氣。

賀硯庭眸色暗了暗,微不可察地輕哂了聲,不惱,反倒存心逗哄:“你拍一張不就有了。”

“?”醉醺醺的小姑娘透白的臉上浮現一則問號。

她大約絲毫不察男人的戲謔。

還當真上了勾。

捧著他的手機擺弄了好半晌,留下好幾張大頭自拍,卻左看右看不甚滿意。

“不好看……”

“這張也不行,光線不對。”

“還是不

行,重來!”

折騰了許久,賀硯庭始終好整以暇地睨著她,瞧著她逐漸有點焦躁,不禁心生無奈,清冽磁性的嗓音驀然降聲:“我幫你。”

“……也行,那你要拍好看一點。”

小姑娘不假思索便從善如流,把手機還到他手上,擺好姿勢等他拍照照相。

她昏昏沉沉的腦中沒有彆的遐思,隻是反思自己極少自拍,所以手生,還是彆人幫她拍出來順眼些。

賀硯庭微調角度,看似很隨意地拍了一張,遞至她麵前。

施嫿烏沉沉的眼睛頓時一亮,纖長的卷睫微微顫動。

“好像還不錯……比我拍的強多了。”

有了滿意的照片,可後續二十分鐘,仍是一陣無厘頭的鬨騰。

一來一往的,賀硯庭是想讓她把酒氣散出來,也就罷了。

橫豎她現在這副模樣也不像能入睡,若是酒精還未揮發,明天醒來也會頭疼欲裂。

男人麵色寂然,始終是八風不動的冷淡模樣,可唇角愈來愈深的弧度已然無處可藏。

施嫿要玩什麼他都由著。

拍照。換背景。甚至設置人臉識彆。

幾番下來將他的私人手機玩得好似成了她的,整個人更是不知何故偎在了他懷裡。

雙.腿微分,綿軟無骨的身子大喇喇跨坐在他大腿上,身體百分之九十九的重量都依附在他胸口,緋紅微熱的臉頰在他胸口貼來蹭去。

她仿佛意識不到身下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隻將他當做自己的大公仔一般摟著。

賀硯庭喉結幾番上下滾動,呼吸粗重,但始終克製,以最高的定力抑製著男性的本能。

陪她玩了這麼久,原以為她折騰夠了也差不多該累了。

冷白遒勁的腕骨輕托少女的身子,試圖將她從懷中拎起,安置在枕上。

他清冷的眸光壓抑著欲.念,喑啞的嗓音試圖誘哄:“太太鬨夠了,該睡覺了。”

睡意漸濃的小姑娘眼皮已經在打架,開始迷迷瞪瞪了。

可耳畔倏然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腔調,令她陡然驚醒。

他喚她太太。

那兩個字眼墜入她耳中,仿佛彌漫著濃情蜜意。

她瞬間就精神過來,埋在他胸口的腦袋鑽出來,仰著小臉,怔怔凝著他。

臥室大床邊昏黃的床頭燈擁有一頂非常精致的複古水晶燈罩,暖黃燈光透出燈罩落在他臉上,連陰影都是琥珀色的。

鋒利飽滿的喉結上方,赫然是那一抹淡色薄唇,透著冷調的性感。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那處,很難想象那裡的溫度。

究竟是像他的掌心一樣溫熱乾燥,亦或是像他的人一樣寂冷。

屋內的空氣不知不覺變得稀薄。

她就在他懷中,咫尺的距離難以判斷灼熱的氣息究竟源自於誰。

她純澈的瞳仁像是被這氣息熏染了媚態。

一霎流

露出小狐狸般的楚楚嫵媚,盈著薄霧水汽,分外勾人。

她不知哪來的肥膽,大腦所有的理智消弭殆儘。

隻餘下一個念頭——想嘗嘗他嘴唇的溫度。

那櫻粉的兩片唇瓣染著濕漉覆上去時,分明還帶著顫意,暴露了她無處可藏的膽怯,可箭在弦上已經沒了回旋餘地,唯有愈加大膽地與他的貼緊。

偌大的屋內鴉默雀靜,隻有一輕一重的喘息聲起伏清晰。

一向不沾風月不染欲.色的男人發出一聲晦澀低啞的悶哼。

少女的主動進攻來得猝不及防。

他被攻城略地卻全無戒備。

他的隱忍和克製有一瞬的對峙,但很快就被掩埋在少女熱情的淺.嘗下被吞噬殆儘。

冷白有力的長指不由分說桎梏住她細嫩的下頜,將她殷紅的唇稍稍抽離。

光線昏靡,暗昧濃稠。

男人淡色的薄唇溢出喑啞的訓.誡:“你自找的。()”

他手臂略伸,撳滅了唯一一盞亮著的床頭燈。

自此,屋內徹底陷入密不透風的漆黑。

一向在他跟前內斂羞澀的少女。

不知此刻是將他錯認成誰。

竟主動獻吻。

男人喘息紊亂,詭秘的黑暗中,喜怒難辨。

下一瞬,施嫿被頭頂漆黑的陰影傾軋,呼吸被儘數掠奪。

克製和禁欲於此刻何其無謂,不過是理智尚存時的自我壓抑罷了。

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

灼熱的喘息毫無距離地糾纏下,她終於嘗出他嘴唇的溫度。

是滾燙的。

甚至比她的還要燙。

許是受了她的冒犯,這個欲.念豐沛的吻起初並不算溫柔。

她兩隻綿軟的胳膊虛虛吊在他懷中,根本招架不住,隻能被迫承受。

由淺及深的探索帶著侵略和撻伐,超出了少女的預想,更極大程度突破了她所能承受的尺.度極限。

而她隻有在攻伐下逐漸被懾服。

像一隻初出山林的麋鹿,懵懂無辜,淚光盈盈地承受著。

溫熱濕漉的淚液墜落在他的領地,是潤物無聲的告饒,一滴一滴浸軟了他的肺腑。

於是缺氧的恐慌感逐漸褪卻,撻伐也被溫情克製的輕吮所替代。

那克製的溫柔卻愈加令她沉墮。

因為無論暴.虐亦或是溫柔,都是她不曾感受過的極致情緒,她被這股真實存在的情緒波瀾裹挾,分不清清醒與醉夢,不明白賀硯庭怎麼會為她而產生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她不願清醒,隻想放縱的溺亡其中。

當男人的唇退離分毫,給予她喘息的空間時,她早已理智儘失,潮.紅的臉頰覆著一層晶瑩的薄汗。

纖軟的手指顫巍巍環緊他的脖頸,呼吸還未平複,正欲開腔之際。

男人凜冽的嗓音卻驟然降下:賀太太,還認得我是誰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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