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冷白的舞美燈光下,竹綠色織錦緞襯得她身姿窈窕,烏發被竹葉琉璃發簪挽起,利落而莊重。
骨相得天獨厚的一張臉,美得令人驚歎,通身肌膚瑩白細膩毫無瑕疵,像是月色下玲瓏剔透的美玉。
舉手投足,靈動毓秀,清雅淡泊,偏偏一張口又是百年一遇的美人音,真真稱得上仙姿玉容一詞。
晚會開播前,施嫿被領導敦促著終於創建的微博賬號隻有兩萬來個粉絲,都是從預熱宣傳摸過來的網友們。
而隨著秋晚直播在線人數持續暴漲,到了謝幕時,施嫿的粉絲數突破了百萬。
無數網友為這位“播音界第一古典神顏”傾倒。
曆年來,晚會結束後接受媒體訪問的大多是諸位頂流大咖,與會的一線明星排著隊采訪都采訪不完,很少會輪到主持人。
但是今年成了例外,施嫿剛要去後台更衣休息,就被工作人員引導至眾多鏡頭前。
施嫿何曾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心下或多或少都有些局促,但她深知自己代表的是京台,自然不能露怯。
於是在一眾攝像機前,她表現得溫婉大氣,自信而不失端莊,妥妥的京台新生代活招牌。
場下的記者們大多來自主流媒體,為了搶頭條搶鏡頭,一個個都爭先恐後,熱情似火。
“聽說施嫿老師還是第一次主持大型文藝晚會,表現這麼棒,許多網友們都非常喜歡你,聽說微博粉絲短短幾小時都暴漲了百萬!”
“施嫿老師有沒有什麼話要對粉絲朋友們說的?”
“施嫿老師今晚的旗袍造型實在是太美了,您被不少網友譽為播音界第一美人,請問老師私下也會穿旗袍嗎?”
“聽聞施嫿老師您是京傳播音係蟬聯四年的專業第一,不知道您有什麼話想對學弟學妹們說嗎?”
“……”
大抵都是些常見的媒體提問,施嫿固然難以像女明星那般遊刃有餘,但也算回答妥當,巧妙應對。
隻是萬萬沒想到提問會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拐彎——
來自大眼娛樂的記者滿眼曖.昧地發問:“施老師,您與黎老師在舞台上的配合非常默契,微博上已經有不少網友自發地開始磕你們兩位的cp,甚至還建立了超話,請問您與黎成宥老師有沒有在合作中擦出火花呢?”
施嫿臉上營業式的微笑瞬間滯住。
她嘴唇動了動,一時陷入語塞。
她又不是藝人,無論如何想不到這種問題竟然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就在她深感離譜的時候,前一刻還在你爭我搶的記者們居然跟風追問。
“兩位的顏值都非常出眾,金童玉女真的很登對呢!”
“聽說黎老師目前還是單身,施老師也是單身嗎?”
“施嫿老師,回答一下吧,熱情的網友們真的很關心呢,兩位私底下的關係一定也很好吧?”
施嫿身體
微僵(),內心湧出無數槽點?()?[(),但麵上矜持溫婉的笑意卻不能斂去。
眼下這個情況,看來不回答是揭不過去了。
她唯有直視鏡頭,清靈的音色誠懇地回答:“我很感謝大家的喜愛,也謝謝大家的關心。黎老師是我非常尊敬的前輩,在這次秋晚合作過程中也指點了我許多,不過私底下我們隻是普通的同事,還請熱情的網友們切勿聯想,以免對我們的生活和工作造成困擾。”
施嫿這樣回答,守在直播前的網友粉絲們大概也都有數了。
彈幕都快被刷爆了——
【嗚嗚嗚,我的cp還沒開始就BE了嗎!】
【hhh仙女獨美!黎成宥顏值是很高啦,但是總覺得和施嫿這種仙級神顏還要差一丟丟】
【看來cp不能亂磕!我還是覺得嫿嫿大美人和上次采訪的那位京圈大佬更好磕!】
【我也我也!那位賀姓大佬的顏值才叫逆天吧!可惜那次專訪嫿寶沒穿旗袍,西裝x旗袍yyds!】
【這樣比起來確實賀大佬好磕一點】
【位高權重大佬x清冷古典美人!我焯我焯,磕這麼香的你們營養也太好了吧】
【噓,弱弱提醒一句,樓上姐妹們就不怕號沒了嗎,那位不可提啊】
【woc,忘了,審核彆封我號!】
【啊啊啊真的不能磕嗎,那位和施仙女的cp簡直踩我xp上了啊啊啊】
饒是施嫿的回答這樣妥帖毫無破綻,媒體朋友們也並沒有放過她。
“原來施老師和黎老師隻是普通同事啊,那真是遺憾了。所以施老師目前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呢?你的粉絲們真的都很關心哦,透露一下吧。”
施嫿無可奈何地看了眼這位熱情的記者朋友。
說實話,她絲毫沒有從對方的語氣中感到遺憾,她甚至懷疑關心這種事的根本就不是粉絲吧……
旁邊來自音樂頻道的女主持人大概是感受到了施嫿的為難,幫著說了一句:“哎呀,各位就不要問人家小姑娘這麼隱私的問題了吧,給個麵子,問點工作方麵的。”
這位女主持人也算是業內大咖了,記者們給了她一點麵子,但不多。
雖然沒有繼續追問是否單身的問題,但依然還是對施嫿的私生活非常好奇。
“那最後一個問題好吧,拜托施老師一定要認真回答一下。請問施老師的理想型伴侶是什麼樣的?儘量詳細一點說哦,拜托啦。”
施嫿清麗的臉頰上露出明顯的窘色,誰也不知,她腦中一閃而過賀硯庭清雋雅貴的側臉。
其實記者們確實不是為了為難她。
相反,不僅不想為難,大家還都特彆喜歡她。
隻是因為這次的中秋晚會,微博上有關施嫿的詞條足有三個衝上了熱搜,熱度實在太高了,為了kpi,不得不問一些網友們會感興趣的話題。
鏡頭前,少女笑意溫婉,美得宛如一株含苞初綻的春櫻。
她掌心沁出汗意,
() 竭力維持著端莊的京台主持人形象,聲若黃鶯,一字一句:“嗯……隻要他遵紀守法、為人正直、情緒穩定就好了。”()
大約是她的回答太泛了,記者們歡笑聲一片,又忍不住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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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內涵層麵的呀,就沒有外表上的要求嗎,譬如說身高,五官,身材方麵?”
施嫿腦中頻頻閃現某個男人的臉,腳趾都快發燙了,她倉皇搖頭:“沒有,我不看臉,普通人就好了。”
“那施老師以後談戀愛了會在社交賬號上跟大家分享嗎,粉絲們都很關心你哦。”
施嫿隻想儘快結束訪問,她抿著唇,頷了頷首,笑容接近僵硬:“嗯嗯,恰當的時候會的。”
/
晚會結束後還有許多工作要處理,施嫿留下來幫忙一個多鐘頭。
雖然持續工作了四個多小時,但或許是因為興奮的緣故,她絲毫不覺著累,也不著急回家休息。
賀硯庭今早才飛的,聽他和杜森通話時,她大致聽得出是在忙一個跨國並購案,應該至少要過兩天才會回來。
等忙完從京台大廈走出去時,夜幕已經很深了。
她走出去一段距離,後門熟悉的僻靜處赫然停著一台暗黑色加長普爾曼。
施嫿有一瞬愕然。
在她的強烈建議下,這段時間以來,司機都會開很低調不起眼的車過來才對……
厚重的防彈車門徐徐敞開,呼吸瞬間被熟悉的清冷木香裹挾,手腕被一股遒勁沉穩的力道攫住。
她甚至尚未來得及反應,身子搖搖欲傾,踩著細高跟的腳下一軟,臀部直愣愣跌坐在了男人熨帖筆挺的西裝褲上。
身量嬌小的女孩子以極其曖.昧的姿勢穩穩貼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她生怕坐不穩,唯有本能地抬起胳膊摟緊他脖頸。
車門還未來得及闔上,深夜也有路過的行人禁不住好奇,試探性側目。
然而卻什麼都還未看清,隻見男人寬厚的手掌擋住少女的麵頰,將人結結實實摁進了自己懷裡,手掌貼著她溫熱的臉,嚴絲合縫,叫窺探的路人看不清分毫。
車門隨之關嚴。
幽暗的普爾曼後座悠悠蕩起一股染了濃.欲的氣味。
“你、你不是在東京,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平日他親自來接她,通常都會坐在左側,她上車直接落座於右側,幾乎是習以為常的固定慣性。
可今晚,他莫名占了她的座位,致使她隻能被迫坐在他腿上。
氣氛明顯不太對,施嫿滿腹懵惑,欣喜之餘,心裡也隱約暗藏心虛。
為的自然是晚會結束時那一番記者訪談內容。
不過他今天這樣忙碌,應該是無暇得空看中秋晚會的,連正片都沒時間看,大概率也不會看後麵的采訪花絮吧……
男人漆如深潭的眸子一瞬不瞬凝著她,凝得她心慌意亂,無聲吞咽了下。
他平素端方雅貴的麵龐此刻著實有些黑沉。
() 施嫿隱隱嗅到了醋意(),但又不確定是否是自己的錯覺。
畢竟她覺得自己的回答已經甚是妥當了。
當著眾多記者乃至全國觀眾的麵?[((),明明白白說清楚她與黎成宥僅僅是普通同事,連“朋友”都不敢提。
這男人……總不至於還不滿意吧。
她撩起眼皮,偷偷瞄了他一眼。
果真如此的話,倒是讓她覺得這樣嚴肅古板的男人,偶爾也有可愛較真的一麵。
他明知道她對黎老師無感的……
這種明確獲知他也會為自己吃醋的感覺,令她有些蠢蠢欲動。
年齡和身份地位差擺在這兒,施嫿骨子裡仍是有些怕他的。
但她看似溫吞謹慎的性格下,也有大膽果敢的一麵。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她時常給自己做心理工作。
畢竟都已經是情侶了,是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那她就不能再將他視為長輩,也不能視他為領導或老板。
這會兒她也不知是哪來的膽兒,兩隻柔膩的腕子纏著他脖子,隻覺得這樣的坐姿酥.麻難耐,她忍不住挪了一下,卻仍是覺得不太舒服,便又挪了一下。
直到男人的臉色愈來愈黑,愈來愈沉,兩隻寬大的手掌不露聲色托住了她不安分頻頻扭動的部位。
隱隱施力三分。
他眸光愈暗,嗓音喑啞中透著危險:“老實點。”
施嫿心尖顫了顫,伏在他胸口,果然變得溫順,濃密的眼睫垂落,看似乖得惹人憐惜,甕聲甕氣地嘟噥:“賀董今晚是怎麼了,氣呼呼的,不是應該恭喜我晚會順利結束嗎……”
看似乖順,實則透著調皮的輕嘲。
她還真是不怕死的。
皙白的下頜驀然被人鉗住,後腦被摁下,男人喉結滾動,不容置喙地堵住了她大膽挑釁的唇。
這個吻分外熾熱,她呼吸被掠奪,腰後被他略施了半分力道便死死扣住,與他密.不可分地貼.緊。
周身的氣息滾燙,施嫿漸漸慌了神,她後悔自己上車後忘了觀察,這會兒甚至不確定車內的隔斷屏是否降下。
情到濃時,她驚懼於某些事情的發生。
想中止這個吻卻又不能,嗚嗚掙紮中,她不小心咬下了一口。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男人的喘息退離半寸,她臉頰潮.紅,又羞又怕,隻能伏在他肩頭,有氣無力地喘。
“咬我?”
他喑啞的腔調像蟄伏的野獸。
女孩的聲音裡隻剩下軟,鼻音濃厚,烏沉剔透的眸底浸著水霧,她糯聲辯駁:“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確不是故意咬他,隻是被纏吻得幾乎喘不過氣,怕自己整個人都被他吞下去。
賀硯庭過分灼人的體溫令她產生危險迫近的直覺,兩隻綿軟無力的手撐著他肩頭,試圖起身從他大腿上爬下去坐好。
才不過動了一秒,就被他抵住腰身,穩穩摁了回去。
少女瞳仁中躲閃的惶恐自然逃不脫他的目光。
向來,隻要她退縮畏懼,他就會讓步。
但是今晚,他欲.念過分難捱。
又一記深吻襲來,施嫿幾乎軟成一汪水,殷紅微腫的唇輕輕翕.合。
她雖不諳世事,但也隱隱感覺到他身體上的某些變故,頓時愈加失措,琥珀色的瞳仁閃著迷亂羞意,怔然良久才染著哭腔出聲。
似是嬌嗔,又似懇求。
“不要了,賀硯庭,不要了好不好……”
“賀硯庭,你、你先忍一忍……”
車內光線幽暗,男人眸底暗昧不明喜怒,叫人不敢琢磨。
半晌,滾燙的唇抵在她耳垂邊,一字一頓輕哂:“太太知道這段日子以來,我每晚衝冷水,忍得多辛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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