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周君故對你的喜歡,”江辰一臉妒恨,“你明知道,隻要你一鬆口,他一定會回到你身邊。一旦我公開你的照片,周君故一定會棄我而去,我才不會犯傻。”
江疏榛仔細打量江辰,確認他所言非虛,這才回答道:“江家破產後,我無路可走,不得不選擇依附他人。關千海是個不錯的依靠,他有錢有勢,又對我百依百順,久而久之我就淪陷了。”
江辰若有所思:“據我所知,幾年前江家盛極一時,甚至躋身全國企業五百強。這樣的大企業,怎麼會說破產就破產?”
江疏榛撇了撇嘴:“這全都拜賤人所賜。”
“哪個賤人?”江辰追問。
江疏榛神色戒備:“你問這麼多乾什麼?我已經說得夠多了,你可以走了吧?”
江辰心知江疏榛起了疑心,他把手機收起來:“江先生,那你好好享受著美妙的溫泉之夜,魏某告辭了。”
“快滾!”
……
江辰把江疏榛的這段錄音反複聽。
老梁也在江辰身邊,見他還要重播,便開口道:“江家破產的事情,在當時還引起了一些轟動,我也略有耳聞。那樣一個龐然大物轟然倒塌,真叫人唏噓不已。”
“你知道多少,都告訴我。”江辰說。
老梁雖不知道江辰調查江家的事情做什麼,但他作為私家偵探,雇主問什麼就答什麼,這點職業素養還是有的:“據說是犯了什麼大罪,整個企業一夜之間都被查封。但究竟是什麼罪,那我就不知道了。”
江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重新又聽了一遍錄音。
老梁提醒道:“這個江辰說的未必是實話。”
“但也不全是假話,”江辰看向老梁,“一個企業破產,不至於連消息都被清理得一乾二淨。江……辰是知情人,他提到江家是被一個人扳倒的。那這個人又是誰?誰又有這個能量,扳倒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企業呢?”
老梁也百思不得其解:“您當時為什麼不繼續追問?”
“他已經起了疑心,我不能再問下去了,否則他會察覺到我的真實目的。”江辰說,“他的戒心很強,稍有大意就會讓他溜了。”
老梁失笑:“您倒是特彆了解他。”
江辰笑笑,旋即問起讓他幫忙找的家政如何了。
“都安排好了,按您的要求,她的體能也很不錯。您什麼時候有空和她見個麵?”老梁問。
“這周末吧,其他時間不太方便。”江辰說。
老梁頷首:“那我跟她說一聲。”
“去吧。”
……
到了周末,老梁開車送家政到江辰家跟江辰見麵。
江辰大致看了一眼對方的簡曆,對她還算滿意:“不介意的話,我叫你王姐吧。”
王新月連忙擺手:“不介意,不介意!”
“老梁應該也和你說了,我這邊有一個要求,除了照看孩子之外,每周還要陪我去一趟鄉下,給一戶人家打掃房屋,陪說幾句話。”江辰說。
王新月笑道:“是啊,梁哥說過了。我以前也給一些老人做過家政,隻要不是口音太重,我都能聊上幾句。”
江辰頷首:“那就好,那今天我先帶你去那戶人家認認路,互相也認識一下。”
“沒問題。”
老梁載著江辰和王新月來到張家村外,這一路確實不太好走,好在他們三個都是經常鍛煉的人,並不覺得有多辛苦。
老梁告訴江辰:“這條路過年之後應該就有人來修了,本來這種窮鄉僻壤,政.府也不太想管,但是聽說研究院那邊執意要求修路,上頭就妥協了。”
“研究院有這麼大的麵子?”江辰訝然。
“那可不,”老梁壓低了嗓音,“研究院的特權可不是一般地方能比的,國家對研究院的工作向來是大力支持。”
江辰心下了然,研究院這麼堅持修路,一定是韓烈從中調停。一時的關懷很簡單,但一直這麼惦記著戰友的家人,可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
“跟我來吧。”江辰領著老梁和王新月來到張嬸的家。
他歉然對王新月說:“她這裡條件是簡陋了些,主要張阿姨眼睛看不見,可能很多地方要你多留意。如果有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儘管開口。”
江辰不便每周末都來探望,他隻能把這個任務交給王姐。
王新月欣然同意:“彆的我不敢說,照顧人我是專業的。”
江辰笑著點頭,他敲開了張嬸家的門:“張嬸,我又來看您了。”
張嬸受寵若驚:“快請進!小魏啊,不是上周才來過麼,怎麼又來了?”
“阿姨不歡迎嗎?”江辰笑問。
“哪裡的話,阿姨高興還來不及呢!”張嬸笑得見牙不見眼。
一陣寒暄後,江辰對她說:“阿姨,我和韓烈商量了一下,您這裡雖然有鄰居幫襯,但到底他們沒有那麼周到。我們就請了一名保姆,每周末來您這打掃打掃屋子做做飯什麼的。”
“這可使不得,小魏啊,阿姨雖然眼睛瞎了,可是我還沒有到不能乾活的地步啊!”張嬸連忙搖頭。
江辰勸道:“阿姨,我們也不是特意請她來照顧您。她平時會在我那邊,幫忙照顧我的孩子,隻有周末才會過來陪您聊聊天。您也彆覺得過意不去,這是我跟韓烈的一點心意。”
張嬸猶豫許久,實在是經受不住有人陪她聊天的誘惑。她已經孤獨太久了,那些街坊鄰居也有自己的生活,她不好意思總去叨擾他們。
“那真的太謝謝你們了。”張嬸不停道謝。
江辰忙道:“應該的。”
說話間,門又被敲響了。
張嬸要起身,被江辰攔下:“張嬸您坐,我去開門。”
江辰走到門口,打開木門。
映入眼簾的,正是身姿筆挺、目似朗星的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