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鬥指西南,陰陽開始輪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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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鬥指西南,陰陽要開始輪變。

節氣裡雖帶個秋字,盛夏的暑熱卻未消,還是八月初,學生暑假才過了一半。

南方連日的驕陽烘得人發暈,秦七襄拖著沉重的32寸行李箱,擠進地鐵。

車廂冷氣打得很低,門一合,人立刻涼下來。

秦七襄換手從兜裡掏出震動的手機,接起。

“媽,我下午到家。哎呀,一群小孩操心得我天天掉頭發,累了一學期,暑假我還不能出去玩了?我都工作了又不是小孩。”

話筒裡震耳欲聾的怒吼引得周圍人側目,她將手機拉遠,皺著眉冷靜瞎扯道:“我爬雪山報了團,你彆擔心!”

說完掛上電話,嚼著嘴裡的口香糖,翻出自己在藏區拍的照片。

屏幕中,黑夜淡遠,絢爛銀河垂落入皚皚雪山,像是瀑布倒懸。

“啪嗒”一聲,口香糖泡泡破裂,身旁男人到站起身,她順勢坐了下去。

自她考入大學,遠離父母管轄,總會趁著假期去各地拍攝天象,從星空到風雲,慢慢成了業內小有名氣的天象攝影師。

大學畢業後,她在南方某市任了兩年初中教師,離家上千公裡,徹底放飛自我。

一趕上暑假,立馬提上拍攝裝備獨自向祖國西南部的雪山飛去。

報團旅行?不可能的。

旅行團不會讓遊客夜間逗留在海拔六千米以上的無人雪山。

但她此行隻為拍攝七月最美天象,銀河落九天。

銀河四季輪轉,最合適的拍攝時間轉瞬即逝,沒有同好,她便獨自上山。

獨行露營對天象攝影師而言相當尋常,她經驗豐富,隻是不能讓老媽知曉。

此行出的圖非常漂亮,若投給國際天文攝影展,或許能拿個獎項,這幾乎是對一名天象攝影師辛苦工作的最高肯定。

結束了幾乎不眠不休的雪山之旅回到住處,她疲憊地癱了一周,收完學生線上提交的暑期報告後,在母親的連環催促下,她終於意識到自己該回家報個平安。

脫掉上山的棉衣棉褲,換上吊帶短裙,她去趕回家的班車。

叮咚地鐵到站,早間新聞已播到三日後將迎來一場英仙座流星雨,她拖著行李箱快步向站外擠去。

手機響個不停,候車時她津津有味看起了那些消息。

界麵背景是流轉的銀河,不是夏夜爬上天空的那種,而是模擬圖裡有著四條旋臂,正在自轉的銀盤。

這是一個小眾APP,主要是分享各種星空攝影和觀星參數,平台裡拉起社交群,天南地北的追星族都愛在這裡分享心得體會。

群友追的明星各有不同,不是深空天體就是係內行星,總之不是線上那些會喘氣的人。

秦七襄看完他們的群聊,無非在說三日後的英仙座流星雨,一個個已經摩拳擦掌,勢要拍出最美的圖。

北半球三大流星雨,年年都有,英仙座ZHR估計值90,比起12月份的雙子座流星雨、1月份的象限儀座流星雨的120,略微少一些。

但它恰逢八月,暑氣未消,適合露營,又加之今年趕上新月,不受月光乾擾,觀測效果是這幾年最佳。

況且年前一顆彗星解體後的殘留物正好同期經過,屆時ZHR監測值應當會大幅上升。

總結就是,本次流星雨條件難得,備受矚目,連早間新聞都在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