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好了解啊,好像也去過似的。”
“我在嚴肅地同你說話。”
“我還能給什麼解釋啊,我確實是獨行自駕,租借了當地的越野車,但我有足夠的安全意識,應對危機的經驗豐富,這不都完好地站在你麵前了嗎?”
“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這還需要彆人給嗎?我想做什麼事,我當然都能夠自己去做。就像影片裡的主角那樣,他們在危險中追逐責任,凡是美好的事物,總有些危險。你要是想告訴我爸媽你就去吧,反正他們早晚都得知道。”
見她自暴自棄的樣子,他收斂了火氣,沉聲問她:“襄襄,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摘星星,我隻是出於喜歡。
周倬,比之很多女孩子我已經算是幸運的,我的父母未曾對我有過什麼樣的限製,告訴我女生應該是什麼樣,孩子應該是什麼樣。
我可以床上擺滿粉色的玩偶,也可以在山上爬樹摸鳥,我可以拉著宋崇朝扮家家酒,也可以為飼養螞蟻蓋一棟高樓,我可以在房間裡跳舞,也可以在院子裡揍那些討厭的小孩。
我從小到大擁有過很多東西,但即使如此,父母之愛仍會在我耳邊勸我做出他們喜歡的選擇。
所以我讀了師範,所以我成為了他們眼中工作穩定的老師,不求富貴隻求順遂,等待著有一天我結婚生子,達成人生的終極成就。
可人生的成就憑什麼要被定格在那狹窄的方寸之間?
天地那麼廣大,你見過冰島上空的夜光雲嗎?你見過撒哈拉的黃道光嗎?你見過愛奧尼亞海的日落嗎?你見過格林蘭島的暴雪嗎?
你看見過龍卷風吹倒房屋嗎?你看見過噴發的火山染紅整片天空嗎?你看見過被洪水淹沒的千頃城市嗎?
我見過,正因為我見過,我才想要走得更遠,躺在青草之上,躺在雪域高原,等日落時分超級單體的外流風將我的靈魂吹到星月之上,或許也能帶回一些燦爛的星辰。
我寧願有一天我亡於無人的荒島,屍體被狼群分食,也不願在百年之後,我的墓碑上刻著誰的妻子或是誰的母親。
我離家上千公裡,躲的不過是這些。
我不可能成為誰的妻子或者誰的母親,我要在有限的時間裡去摘取我的星星。
哥,‘Perasperaadastra’,循此苦旅,以達繁星。”
隨著她話音落下,室內空氣沉沉,幽暗寂靜。
她說完隻覺痛快,可能是黑暗的環境更易令人放鬆緊繃神經,想說什麼都能一吐為快。
她看著周倬的臉,屏幕閃爍的暗淡光影令她看不清他表情,隻能看見一雙星辰般的眼。
她笑了笑,想著有些事,總要說出來才好。
雖然有點喜歡他,但也不可能為他停留,她不婚不育浪跡天涯的想法總要在最開始就清楚地告知,截斷這段感情,給自己一個抽離的動力。
他揉了揉她的頭:“所以你獨行去摘星星,是喜歡獨行還是喜歡摘星星?”
“那樣危險的環境,很難會有人陪伴。
其實我也很喜歡我的工作,可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分得很清。我用工作賺得生活的供養,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