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摟著小溫桃道“可摔疼了?”
小女孩似乎與殷氏十分親切,小腦袋憨憨地搖了搖“不疼,地上都是雪,就是袖子濕了,涼。”
於是殷氏握著小女孩細軟的一雙手腕捂了捂,又叫王氏坐下喝茶,王氏笑著坐了,知禮姐妹和溫然才又坐下
少時,便有婆子自裡屋出來行禮,道老太太出來了
於是王氏起身去扶殷氏,妯娌兩個拉著手,帶上女孩子們出了小廳,進裡屋去拜老太太
裡屋比給殷氏請安的屋子小些,上首的座椅換成暖炕,其餘的倒是沒什麼不相同
邵老太太坐在暖炕上,身穿紅褐色福壽雙字的薄襖,腿上蓋著黑棕色織皮,發間略有些銀絲,隻帶了一隻象牙發簪,氣色瞧著倒是好
殷氏先上前請安,再是王氏,最後是女孩子們給祖母磕頭
邵老太太一概應下,隻是把溫然和溫桃兩個最小的小女孩叫去炕上,拿織皮給女孩子們遮蓋住小短腿,左右摟在懷裡
“都坐罷,這幾日天兒冷,我總咳幾聲兒,昨兒大太太往福慈居送了個靈巧的媳婦子來,煮的這銀耳百合羹當真是甘潤可口,晚上我用了些,竟一夜都沒咳,這大冷天兒的,都用些暖暖身子罷。”邵老太太揮手示意屋子裡的小丫頭們給太太和姑娘們呈上湯羹,又朝殷氏道“我想著這幾個丫頭明日起就彆請安了,沒得凍壞了女孩子們,等天兒暖和了再說罷。”
殷氏笑道“兒媳雖然也疼她們,可終究是孝道,不可怠慢,況且,”殷氏看了眼知禮姐妹,又看了看炕上的溫然和溫桃“也不知這幾個丫頭舍不舍得。”
溫桃用兩隻小胳膊去抱祖母的腰,細軟著聲音道“不舍得的,祖母,溫桃不能來給祖母請安了嗎?”
溫然一路走來免不得受些涼,現在身上暖和,把臉埋在祖母的薄襖裡,細細嗅著上頭的檀香氣味,有些昏昏欲睡
殷氏又道“老太太前幾日已經免了士誠,士庭和士暖的請安了,男孩子們讀書倒也罷了,女兒們卻不好不請安的,日後傳出去叫人說嘴,不如隻免了溫景的請安罷,那丫頭身子弱,才真是怕凍壞了的。”
邵老太太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點頭道“好,就依你們這些個小冤家罷,快些用了湯羹,莫要再來打劫了。”
屋子裡的太太姑娘們一齊笑了起來,都端起碗來吃些湯羹,溫然和溫桃也被各自的媽媽抱下炕去喂些吃,屋子裡一時隻有碗勺輕撞之聲
溫然身邊的元媽媽舀了一小勺燉出膠的銀耳百合來喂給溫然,溫然細細地嚼了,銀耳燉的軟爛,入口即化,百合蕊馨香清甜,再配上冰糖,倒確實甘潤暖胃,溫然吃的暖和,精神也好了不少
殷氏擱下碗,一旁侍立的豐姨娘立即把碗拿走遞給邊兒上伺候的丫頭,又端了碗清茶來放在桌上
殷氏掀開茶碗蓋子低頭淺飲,直到口中的茶香取代了湯羹的甜味才擱下茶碗,朝老太太道“老太太,頭些年二老太太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