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簷正收香膏盒子,聽這話忙輕哎了聲,皺著眉示意桐歌彆多說話
桐歌一時間沒來得及反應,溫然倒先笑開了“這也不敢叫我知道,那也不能說與我聽,你把心操成這樣竟隻想叫我做個又聾又瞎的。”
“也沒什麼的,想來是今兒府裡伺候藥膳的婆子忙,忘了送來。”桐簷低頭把香膏盒子放進抽屜裡,朝桐歌道“我聽門響了一聲,想是梧思梧柳抬熱水回來了,你去瞧瞧罷。”
桐歌答應一聲開門出去了
桐簷這才挨到桐歌身邊兒去蹲下道“姑娘,這一連快半個月了,太太忙的一日賽過一日,底下人難免有個鬆懈,總不能一直這樣兒的,姑娘少煩些心才是正理,左右有我們幾個守著姑娘的屋子,伺候好姑娘也就是了。”
溫然收了笑,輕輕搖了搖頭“這話說的不好,少煩心,得是人自己心裡鬆快,見了事也不放在心上,可不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如今事小,你能周全我,將來呢?可不是事事都是守好了屋子就成了的。”
桐簷抿了抿嘴,一臉擔憂地低下頭去
溫然坐在暖炕上伸出小手掌搭著桐簷的肩膀“好姐姐,咱們一同長大,我如何不知道你是擔心我?隻是我也大了,不是不生病不摔跤就萬事大吉的娃娃了,凡事多少得知道些,我是這麼個身份,太太心懷芥蒂實屬人之常情,往後的事兒隻怕是越來越多,不是捂著眼睛不看就過得去了。”
桐簷再抬起頭時已然紅了眼睛“奴婢省得了,隻是覺著姑娘實在可憐,哪裡就怨怪得著您呢?雖說您是金姨娘親生,可終究不足一歲時金姨娘就出府去了,當年的事咱們如何知曉了?怎麼好端端的都敢怠慢起來?”
溫然歎了口氣“彆哭,老天總是要出些難題給人的,哪有人一輩子遇不上煩心事兒,我自問可沒這造化,既然遇上了就好好想想應對之法,隻會哭是不行的。”
桐簷點點頭,從懷裡掏出帕子揩了揩眼角“姑娘說的是,眼瞧著已然如此了,姑娘可有什麼應對之法?”
溫然拍了拍被子“入冬時府裡做過些冬衣棉被,用的布料多為紅的和綠的,想來有多留些,你去給我尋些那時剩下的碎布來,若沒有了,就要些彆的,花花綠綠的最好。”
桐簷也不多問,隻答應下來“好,我明兒就去針線婆子那兒去找。”
“記得拿上些錢,雖說隻是不要了的玩意兒,可也得出油水才推的人動一動呢。”溫然道“去叫桐歌來給我刷牙罷。”
“是。”桐簷收拾好形容,這才起身去了
。
桐歌躺在北邊窗下的小炕上守夜,睜著圓溜溜的一雙大眼睛半點睡意也無,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