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怪他認不出來,實在是現在的他腦子一團漿糊,原主的記憶還未完全與他融合。
“趙國公見諒,這逆子就是一個憨子,趙國公大人有大量,應該也不會與一個憨傻之人計較吧?”此時的房玄齡雖然心中暴怒,但沒辦法,眼前這憨貨再混蛋,也是他房玄齡的兒子。
這兒子做錯了事,他這個做老子的,自然得給自家兒子擦屁股。
此時的長孫無忌被一個晚輩打了耳光,心中自然惱火不已,但他也知道這房家二郎打小性格憨直,這長安城誰不知道眼前這小子渾不吝、大棒槌的性子。
自己堂堂一個國公,要是跟一個憨子較勁,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想到這,長孫無忌隻好把剛剛升騰起來的怒火壓了下去,站起身來,對著房玄齡拱了拱手,臉色難看的說道:“房相,某府中還有要事,這便不打擾了!”
說完之後,還不等房玄齡回應,便一臉陰沉,怒氣衝衝的走了。
“你這孽障,為何如此抗拒這門親事?你要知道高陽公主乃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之一,日後你要是成了她的駙馬,必可保你一世榮華富貴,享之不儘!”
房玄齡望著長孫無忌那怒發衝冠的模樣,心中不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接著,他轉頭望著眼前自己這個憨傻兒子,苦口婆心的勸道。
“阿耶,此言差矣!”房俊聞言,一臉的不屑,“我們房家也算是名門望族,阿耶貴為當朝宰輔,我阿姐又是韓王妃,以我們房家如今的名望和勢力,就算孩兒不做那駙馬,照樣能富貴一生!”
“你……”房玄齡聞言,頓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自家二郎這話雖然看似很混賬,但細細思量卻又不無道理。
以他房玄齡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家族的勢力,就算自己這個兒子不做駙馬,一樣能逍遙富貴一生!
可問題是,這可是陛下親自賜婚,他房家要是敢退婚,那就是打陛下的臉!
怎麼著?連朕的公主你都看不上嗎?
伴君如伴虎啊!
這天子滔天的怒火可不是他房家能承受的起的!
“你這逆子,竟然還敢頂嘴!看某不打死你!”想到如果抗旨不尊,房家被滿門抄斬,下場淒慘的後果,他不由怒從心頭起,抬手就抓起旁邊的一根雞毛撣子,便朝眼前這憨貨狠狠的抽了過去。
房俊又不是真傻,哪會傻傻的站在那裡任由他打,他剛想撒腿就跑,剛一轉頭,便看到廳外有一位年約四旬,身材微胖,麵容秀麗,氣勢無比彪悍的婦人急衝衝的從廳外走了進來。
看到這位婦人,房俊頓時大喜,看來天不亡我,自己的救星終於到了!
“房玄齡,你敢打我兒一下試試?!”這婦人看到這一幕,疾步走進了大廳,嬌聲喝道。
接著,她便把一臉委屈的房俊,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夫人,所謂慈母多敗兒!你如此慣著這逆子,你這是害了他,害了整個房家!”房玄齡見狀,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沒錯,這位秀麗端莊的婦人就是房玄齡的結發妻子:盧氏!
“房玄齡,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剛剛二郎說的一點都沒錯,以我們房家今時今日的地位,足可保他一世無憂!又何苦讓二郎入贅皇家,去受那公主的氣!”盧氏麵對自家夫君的指責,卻是恍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