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臣說幾句大不敬之言,還望殿下莫要怪罪!”岑文本站起身來對著李泰拱了拱手。
“景仁但說無妨!”李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他口中所謂的大不敬之言。
“殿下,太子身為儲君,卻患有腳疾,丟儘了皇家顏麵,也一直被朝堂諸公們所詬病!所以這廢儲是遲早的事!
太子如果一旦被廢,那最有機會登上那個位置的無非就是殿下和晉王!
晉王年紀還小,所以這位置八成是會落在殿下的頭上!”岑文本緩緩說道。
“我說景仁兄,你能不能說重點?!
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在這諸多皇子中,陛下最為寵愛的皇子就是殿下了!
而且陛下還讓殿下設立文學館招攬天下英才,這隻要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陛下的心思!”劉洎見這家夥說了一大堆硬是沒說到點子上,頓時就有些不爽了。
李世民還是秦王時,就在王府內設立了文學館,招攬了18大學士,這才有了和太子李建成分庭抗禮的人才根基。
而時至今日,李世民竟然讓李泰也開設文學館,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李世民已經有了立魏王李泰為儲君的想法。
而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劉洎才會認為岑文本剛才說了一堆廢話。
而此時的李泰聽到岑文本剛才的話,肥胖的臉上也並無絲毫意外之色,就仿佛這儲君之位,非他莫屬一般。
“殿下雖然寵冠諸王,坐上儲君之位是遲早的事,但你們也彆忘了,如今陛下正春秋鼎盛,在那位置上再坐個十年應該也不是什麼問題!
所以隻要殿下能沉住氣蟄伏個十年,這位置遲早是殿下的!但如果殿下沉不住氣,表現的太過急切,那你們覺得陛下會怎麼想?”岑文本繼續說道。
怎麼著?朕還沒死呢!你就那麼急著想讓朕退位?
李泰和劉洎聞言,相互對視一眼,腦海中都不由閃出了這麼一段話。
確實,這還真是這麼個理,這天家無情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這為了皇位父子相殘,兄弟鬩牆也並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景仁兄之言確實有理!不過這跟房俊又有何關係?”劉洎一時間還真沒想到這事跟房俊能扯上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去了!現在的房俊早已非吳下阿蒙,他手裡握著潑天的財富,這烈酒和茶酒生意到底有多賺錢,相信你們心裡也有數。
而且他爹房玄齡又執掌中樞,大權在握。這房俊不僅擁有潑天的財富,還有一個宰執天下的爹,這樣的人恐怕就連當今陛下都會有所忌憚,所以此時房俊退出朝堂,離開長安,對於殿下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岑文本撫著胡須,緩緩解釋道。
李泰和劉洎聞言,都不由齊齊點頭,心裡是一陣後怕。
房俊與魏王李泰走的近,在長安城的上層圈子並不是什麼秘密。
如今李世民對於房俊都有所忌憚,李泰要是還繼續跟他攪和在一起,那李世民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