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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之後,房俊的馬車駛入了涇陽縣城郊外的房家農莊。
這座農莊是當年房玄齡被封國公,李世民賜予他的,用來安置房府的家將部曲。
彆看房玄齡現在是文臣,但當年他也是拎過刀殺過敵的,所以跟隨他的家將部曲也有不少。
此時的農莊外黑壓壓的站了一群人,目測大概有上百人,他們冒著毛毛細雨,一個個臉色亢奮地望著不遠處駛來的馬車。
“二郎,你可來了!”馬車剛一停下,人群中走出來一名麵色黝黑,走路有些跛腳的中年大漢,他疾步走到房俊身前,臉色恭敬,笑臉吟吟的招呼道。
“三桂叔,好久不見,近來身體可好?”房俊見到來人如此熱情,腦海中不由閃現出了此人的資料,此人名為胡三桂,昔年他幫房玄齡擋了致命一刀,而也就是這一刀導致了他腿腳終生殘疾,成了一個跛子。
“好!好!某能吃能睡,這身體好著呢!”胡三桂把結實寬厚的胸膛,拍的是砰砰作響。
“嗯!千好萬好都不如身體好!”房俊微笑著點了點頭。
“二郎,餓了吧?走,趕緊進莊,你嬸子早已做好了飯菜,就等著二郎你們來呢!”胡三桂熱情的招呼著房俊一行人。
很快,一群人冒著毛毛細雨把馬車簇擁在了中間進了農莊。
“三桂叔,我在路上看到好多災民,不知咱們農莊的受災情況如何?是否會影響春耕?”
席間,房俊夾了一口菜,放進嘴中,然後再抿了一口滾燙的烈酒,頓時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心中是格外的舒坦。
不過當他的目光無意間掃到坐在不遠處的張桂花和妞妞,他的心就猛然一沉,連忙望向坐在下首的胡三桂,開口問道。
“唉,今年不是什麼好年景啊!”胡三桂放下手中的酒杯,臉上的喜色也瞬間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愁容。
“這次水災受災最嚴重的就是藍田縣,其次就是涇陽縣!
這兩個縣都是相鄰的,因為背靠終南山,所以田地都是以山田居多,這山田本就不太適合種植莊稼,如今被這洪水一衝,山田儘毀,種莊稼是不可能了,拿來養魚倒是可以的!”接著,他一臉苦笑的說道。
“為何背靠終南山就受災最嚴重呢?”房俊一臉的不解。
“二郎有所不知啊,這終南山連綿百裡,山峰陡峭,涇陽和藍田本就地勢較低,所謂水往低處流,加之山峰的隔擋,這洪水倒灌壓根就排不出去呀!”旁邊一位臉色黝黑的中年漢子接過了話頭。
這名漢子名叫趙鐵柱,昔年也曾跟隨房玄齡南征北戰,算是房府的老人了。
“這也不對呀,鐵柱叔,這灞河的水流不是經過涇陽嗎?咱們可以把洪水排進灞河啊!”房俊更迷糊了。
“沒錯,這灞河離涇陽相距不會超過十裡,但是你也看到了,這涇陽縣周圍全是山,想要把洪水排進灞河,除非挖開幾座山才行!
可是要挖開幾座大山,工程太大了,這無異於飲鴆止渴呀!”趙鐵柱幽幽一歎。
呃……
房俊聞言,頓時感覺自己有些想當然了。
這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這挖山絕對是一個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