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小芽嗓子都喊啞了，其他人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都是一副被蹂躪摧殘過度的模樣。 但收獲也是巨大的，楚芸慧作為收銀員最有發言權，可她此刻已經累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看著閨女生意興隆，她再高興不過，眼睛裡都泛著藍光，是看錢看的，隻抽屜裡那十幾張大鈔，就知道大賣場今天真是賺錢的很。 她的心裡忍不住地想著，若是以後每天的生意都能這樣火爆，那得賺多少錢呐？ “小雨，去油酥火燒那裡買點兒酥餅過來，再去貨架上拿幾袋火腿腸，先讓大家夥兒墊墊肚子再說，等過了這段時間開業期，我再好好犒勞犒勞大家！” 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小芽開口讓離她最近的理貨員去給大家買點吃的過來。 “哎！”被小老板點名的姑娘從楚芸慧那裡領了錢，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小芽，火腿腸就算了，咱們自己吃點兒什麼不行，不用那麼講究。”保安海哥笑得憨厚。 “是啊小芽，我們不吃火腿腸，吃兩個酥餅就行了！”其餘眾人也跟著推拒。 如今火腿腸可是個稀罕物，賣價自然不便宜，但也確實是真材實料，咬上去能感覺到筋道道的肉粒。 “沒事兒，今天開門紅高興！”小芽不在乎地擺擺手，“不過以後誰再想吃就得交錢了~” “嗬嗬，那就謝謝小老板了！” …… 在賣場臨開業前，小芽同肖紀飛商量，找來一個已經從單位上退休了的老會計王愛芬，讓她來幫著物美大賣場做賬。 她的上班時間，是在賣場關門之後，理貨員們用來盤貨的時間，每天下午六點半。 雖然小芽篤定老媽楚芸慧絕對不會在賬目上做任何手腳，肖紀飛也不會信不過她，她卻不能因著這份信任就對自己沒了要求。 後世不少新聞裡，一開始誌同道合的合夥人之間因為後來這樣那樣的小問題，賬目不清楚，某一方公私不分公器私用，彼此不再全盤信任，以至於漸生罅隙，好好的生意都經營不下去，最後隻能黯然拆夥，連朋友都做不成。 說句比較功利的話，肖紀飛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搭上他對自己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而小芽想要長久地同肖紀飛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就得從現在就未雨綢繆起來。 王愛芬很是負責，把錢仔細地給收起來，然後拿了收款存根去小芽給她準備好的小隔間裡核對賬目。 過了半個小時，最終結果出來了，王愛芬在小隔間門口朝著張小芽招招手。 “怎麼樣王姨，今天的流水有多少啊？”笑眯眯地走到她跟前，小芽遞給她一瓶水，白天沒露麵的肖紀飛也跟了上來，他們的身後，是不時轉頭過來偷看的賣場員工。 楚芸慧也沒跟過來，和理貨員們一起盤貨，怕給閨女丟人，儘管心裡很是好奇，還是按捺住了性子。 這段時間她住在小芽給她和兩個弟弟安排的出租房裡，就在賣場後麵的那棟樓裡，是縣政府的家屬樓，兩居室，六十來個平方。 在這裡住了短短幾天，她已經漸漸體會出家中同這邊的明顯差距，衣食住行真是再方便不過，街道也乾淨漂亮。 不過城市裡的生活也有不好的一麵，做什麼都離不開錢，喝口涼水也要交錢！ …… 王愛芬把水接了，擰開喝了一口，才笑著遞給她和肖紀飛每人一張表格。 上麵詳細列著賣場裡各項商品這一天的銷量和錢款數目。 先把目光鎖定在最下麵的合計一項，小芽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這才從頭看起了詳細記錄。 知道物美大賣場生意火爆，卻沒想到如今大家的購買力居然已經這麼強了，今天的營業額完全超出了她的預計。 迅速在心裡算了算，即使過段時間賣場的熱度降下來，生意不再如同今天這般火爆，但隻要營業額達到今天的三分之一，一年下來她和肖紀飛也能賺得盆滿缽滿。 “辛苦你了！”把表格收好，又把錢鎖進保險箱，肖紀飛同王愛芬道了謝，把她送出門去，這才轉身回了隔間。 “合作愉快！”一人一瓶健力寶，就是他們兩個人的慶功方式。 一天一次過來收錢，第二天一早還要去銀行存錢什麼的，實在是太麻煩了，而且兩個小孩子做這件事情也不安全，讓有心人摸清了容易出事。商量一番後兩個人決定把這項工作交給小芽的兩個舅舅去做，小芽和肖紀飛隻需要隔段時間過來查一次賬目就行。 得知這樣的安排，楚雲飛楚雲揚兄弟倆很是激動，顧不得小芽在場，連連同肖紀飛保證，一定儘心竭力做好他的囑托，回報他的信任，就差沒有指天發誓了。 小芽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明明她也是決策人之一，怎麼舅舅們隻向肖紀飛表決心而把自己這個親親外甥女給忽略了？ “就這麼相信我家人？不怕最後被我們給坑了？”等楚氏兄弟激動到同手同腳地走出隔間，小芽挑眉問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肖紀飛白了她一眼。 好吧，當她自找沒趣。 …… 小芽跟著老媽去了租的那套二居室，至於肖紀飛今天晚上去哪裡住……小芽推測著，他在濟市應該有自己的房子，也就沒問。 小芽在賣場裡一待就是整整三天，這三天裡物美大賣場可以說是客似雲來，新穎彆致的售賣方式讓很多人遠道而來，就為了體驗一把往購物車裡塞東西的樂趣。 每天店裡的這些理貨員們都累得要死，因為貨架上的很多商品往往剛擺上去，就被人給拿走了，又需要重新布貨。 與此同時她們也是累並快樂著的，因為小芽老板已經說了，店裡營業額的千分之一會在月底拿出來當作獎金發給大家，賣出去的東西越多，她們的工資就會越高。 想到發工資時的情景，她們的乾勁兒更足了，對著向她們詢問商品詳情的顧客，也都是笑臉相迎，沒有一絲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