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小芽還是個小富婆了！”張小林這樣一說，徐保利也知道不好再推讓，笑著鬆開抓著小芽胳膊的手，“那我們就收下啦！” “就是嘛！”小芽笑笑，把瓜子重新換成大袋。 徐保利他們這次是來買洗漱用品的，在小芽的推薦下選了合適的，就跟小芽一塊去了收銀台。張小林留在了賣場裡，他的工作要好幾個小時後才結束，就不跟他們一塊走了。 等小芽他們從賣場裡出來，徐保利他們才知道她手裡拿著的火腿腸也是為他們買的，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可小芽是誰啊？對付幾個稚氣未脫的小男孩還不是手到擒來，三兩句就說服了他們，帶著一大包東西離開了。 小芽還有點事情去辦，並沒打算跟他們一起回學校，但徐保利他們也沒開口邀請，想來應該是還打算去彆的地方。 這會兒遊戲房老虎機好像挺流行的，他們十有八九是去了那裡。 …… 小芽的目的地是濟市近郊的新安鎮，也算是物美大賣場的合作夥伴。 本來物美大賣場裡賣的衣服，是肖紀飛從南方一個大服裝廠裡進的，雖然衣服質量上乘，樣式也過得去，但價格卻不低。以濟市的消費水平，能舍得買來穿的人不多。 家住新安鎮的侯翠萍主動找到賣場，說她做出來的衣服不會比大廠家的差，但賣價比人家低三成，能不能在賣場裡麵擺上她的衣服。 小芽看了一部分樣品，覺得她的衣服確實不錯，也就答應了。 如今的人可沒有什麼知識產權的意識，有好看的樣式出現，大街小巷都是，也不會有人站出來說你這件衣服是什麼牌子先設計出來的，你這是侵權什麼的。如果有，估計大家都會把他當作神經病看。 所以大家如今比的就是速度，有好的樣式出現，你抓住機會生產出很大一批來投放到市場上，把市場填滿了，彆的廠家再做出同樣的樣式，就肯定沒你家的賣的好了。 侯翠萍這個人，在小芽看來很有魄力。一開始往物美大賣場送衣服時，她不過是開著隻有三台縫紉機的小作坊，如今不過半年時間，她的小廠子裡已經有了二十台機器了。 在物美大賣場賣出名聲之後，她又找上了濟市商業街上所有的服裝店，為了讓每家服裝店都能心甘情願賣她家的衣服，她還彆出心裁弄出幾個每季都更新的專屬款式來。 專屬款式就是說，這樣款式的衣服，整個濟市不會有第二家在賣，隻要顧客相中的是專屬款式，就隻能在他家買，這樣解決了許多矛盾，更為侯翠萍的服裝廠帶來不小的利潤。 感念著張小芽當時的知遇之恩，侯翠萍的服裝廠每每推出新款，都會讓小芽先來挑選，等小芽選完了，才會輪到另外幾家。 “小芽臉白，長得又俊，穿什麼衣裳都襯得很好看！”侯翠萍站在那裡，看著小芽一件一件的試穿，對麵的牆上，掛著大大的鏡子，裡麵照出一個穿著黃色碎花裙的姑娘。 “還是翠萍姐的手藝好，衣裳做的好看！”雖然對這樣的商業互吹很是熟絡，說起來也一樣不含糊，小芽還是覺得一陣惡寒。 明明自己的骨架小，這樣帶有大墊肩的衣服並不適合她，看起來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有些滑稽，倒是難為侯翠萍還能誇的出口了。 最後小芽選了三個款式，每套給物美大賣場裡送上三十件。那套黃色碎花裙她也選了，沒辦法，這會兒的服裝樣式都是這麼奪人眼球，生怕走在街上，人家第一個看到的不是他似的。矮子裡麵拔將軍，那件黃色碎花裙看著還大方點兒。 “翠萍姐，我這裡有幾塊布料，是暑假的時候在外地買的，你幫著我做成衣服唄，工錢不會少了你的！”談好了公事，就到了私事時間。 暑假小芽外出的那半個月，走了不少地方，其中就有華國數一數二的布匹批發市場所在的海珠縣。 那裡的布匹真是花樣百出，既有濟市常見的幾種，的確良，細棉布，呢子，也有高端布料的真絲，毛料等。 她逛街的時候，可是買了不少的，看的二舅都咋舌，不過大都背回家交給老媽了，她自己隻留下幾塊。 “瞧你說的小芽，咱們姐妹要是談錢多傷感情呐！怎麼做你說，我儘快給你做出來，要說給錢，你就把布拿走，這生意我不接！”侯翠萍黑著臉道。 她這個人很實在，說不收就是真心不收，小芽早就知道了，但她也不能因為人家實在，就心安理得地占了她的便宜，這樣的事她做不來。 “要是隻有一件兩件的，你就是跟我要錢我也不給，可這不是多嘛，要是不給你，你自己貼錢給工人啊？”小芽可是知道，侯翠萍的工人沒有基本工資，都是計件算工資的，做一件衣服多少錢，你乾的多就拿的多。所以她的廠子裡幾乎沒有閒著聊天的，都低頭忙著乾活賺錢呢！ “嗬，這都被你發現了，”侯翠萍笑笑，也沒因為小芽點破了她生氣，大大方方說道，“既然你這樣說了，給工人的錢我留出來。” “行，謝謝翠萍姐！” 小芽三兩筆在侯翠萍記錄衣服尺寸的單子上畫了副圖，就是簡單的方領連衣裙，隻在腰部掐了幾道褶露出曲線，指著一塊帶著牡丹花的布料說：“這塊布就做這個樣式，不要墊肩。” 又扒拉出一塊白色的的確良來，“這件做襯衣，稍微合身一點，領子不用太大，就像這樣就行。” 她拉過旁邊衣架上掛著的襯衣樣品，把上麵的領子往下折了折，隻餘下原先的三分之二，“這裡也不要口袋，腰部也掐幾道褶，顯出腰身。” 侯翠萍本來還有些漫不經心，以為小芽不過是小女孩的虛榮心作祟，想要穿得與眾不同一點，才說要指定款式。 可是這會兒她卻越聽越覺得心驚，幸虧她不是做這行的，要是做了，可能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她屏息凝神，等著小芽再畫出新的款式，哪知道小芽畫完這兩個，就不再畫了。 “剩下的幾塊布料就按著這款式做就行，哦，那件青色的改成圓領，其他地方和這件紅色的一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