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聳聳肩，肖紀飛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她說的好像挺有道理。 “康萊到哪裡了？” 康萊是肖紀飛找來，專門負責慈善基金運轉的專業人士，起初張小芽還挺怕他，因為他看上去挺不苟言笑的，也懷疑這樣冷冰冰的人怎麼做送溫暖的事。可是接觸的時間長了，張小芽就漸漸發現了他嚴謹認真的外表下，居然擁有著一顆悲天憫人的柔軟內心。 但與此同時，他的頭腦又是絕對冷靜的，讓人根本不用擔心他會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做出錯誤的決定。他就像是為慈善事業而生的一樣，總能用最少的錢，幫助到儘量多的人。 三十多歲的人至今沒有女朋友，小芽幾次要跟他介紹卻都被拒絕了。 “我目前沒有成家的打算。”問他為什麼，他總是拿這句話來搪塞。 肖紀飛卻告訴小芽，他是怕自己結婚了以後，沒了那麼多的精力再顧著基金會這邊。 “在暉市，捐建的校舍還有一些配套設施沒有完成，過幾天才能回來。” “嗯。”康萊辦事，小芽還是很放心的。 商量完了公事，接下來該私事了。 “過幾天我就該離開了，高中就不在濟市上了。” “什麼？！”小芽愣了愣，這個消息也太突然了。 隨即她又想到什麼，輕輕點頭，“祝你一路順風。”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要走的路，她不想也沒有資格把某個人強留在身邊。 “就不問問我是要去哪裡嗎？”不知道為什麼，小芽居然從肖紀飛的聲音中聽出了一股子幽怨來。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啊！”攤手。 “真是夠善解人意的！”肖紀飛的語氣有些衝，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小芽隻眼睛眨了眨，沒有為自己辯駁。 說她冷血也好，不近人情也罷，儘管她同肖紀飛這幾年合作的挺愉快的，但在小芽的理解中，那隻限於工作。她是知道一些關於肖紀飛的私事，但都是前世無聊時的道聽途說，從來沒有八卦地跟他當麵確認過。 與其說她是漠不關心，不如說她是在刻意保持距離，畢竟任何關係的維係都需要一個度，在那個度裡才是安全的，萬一哪天超過那個度了，關係就會變了。 或許這種關係會朝更好的方向轉變，但誰又能保證不會越變越遭呢？ 目前為止，她對和肖紀飛的關係還挺滿意的，從沒想過做什麼變化。 “真是拿你沒辦法！”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肖紀飛終於敗下陣來，重重地歎了口氣，“我要回京都了，家裡出了點兒事。” “不過我們的合作關係不會改變，股市那裡我也會繼續幫你看著，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用這個號碼找到我。” 他拿出紙筆，寫下一串數字遞給小芽，那遒勁有力的字跡絲毫讓人想象不到，主人如今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小芽不是涉世未深的無知少女，肖紀飛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她想了許多，忍不住想要囑咐他些事情，到了嘴邊隻化做一句：“三思終有益，百忍永無憂。” 肖紀飛的眸子亮了亮，稍後閃過一抹意味不明，“謝謝，我記住了。” …… 肖紀飛走了，在他以差五分就滿分的全市第一的優異成績，被濟市一中張貼在錄取紅榜的時候，留下了一個無法超越的傳說。 小芽也順利的被錄取，她的室友李娜果然也進去了。據她說她老爹為了這件事，花了好幾千，卻還高興得不行。 為什麼？因為原本暴發戶李林的預算，其實是幾萬來著！ “我老爸要請你吃飯呢，感謝你幫他省了一套房子的錢！”李娜邀請她去參加自己的慶功宴時如是說。 “彆彆彆，我可受不起！”嚇得小芽趕緊推拒。 “有什麼受不起的，要不是你幫著我複習，花他十幾萬都是少的！不去就是瞧不起我啊！”李娜直接把她給拉走了，一邊走還一邊說著。 李娜連哥哥張小林都拉去了，美其名曰人多了才熱鬨。 但到了地方小芽才發現，自己兄妹是人家唯二的客人。 “彆的人我才不請，又不熟！”傲嬌女李娜道。 好吧，小芽點點頭，自己的情況似乎比她還不如，就不笑話她了。 李娜在班裡的人緣，僅僅比張小芽好了那麼一丁點兒，沒讓人嫉妒孤立，也沒人主動同她親近，因為她實在是說話太不留情麵了，談得來的似乎隻有張小芽一個。 還有一點是讓張小芽頗為意外的，李林身邊的女人不再是原來的那個裴麗麗，而是換了一個人叫徐文文，李娜卻依舊向小芽介紹，對方是自己的繼母。 徐文文長相清純，一頭烏黑長發披在肩上，同裴麗麗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她挎在李林胳膊上，朝著小芽兄妹微微點頭問好，那乖巧的模樣，讓人一下子就想到菟絲花。 豪門的密辛小芽不想了解，反正跟她也沒什麼關係，招呼打過就老老實實坐下，坐等上菜。 李林卻是格外興奮，席間一個勁兒地說著感謝的話，在聽說了小芽在物美大賣場裡勤工儉學的事之後，盛情邀請她和哥哥張小林去他的公司裡工作。 “你們不用怎麼上班，一個月最少三百塊錢。” 小芽笑笑，婉拒了。 不是嫌錢少，這樣的條件，擺明了是直接給她送錢，但無功不受祿，她怎麼可能答應。 李娜顯然有些不高興，“為什麼不答應？” “家裡暫時不缺錢花，高中課程緊，我不想因為打工耽誤了。” 這是實話，前世她高中都沒讀完，學的知識也都忘光了，她又不是那種天縱奇才，不努力就能拿到高分。 “也對。”李娜點點頭，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末了還不死心的問，“是不是也不在物美大賣場裡打短工了？” “嗯。”小芽點點頭。 物美大賣場如今已經形成了一套成熟的運轉模式，有她沒她都沒什麼區彆。新提攜起來的經理齊愛民，做的比她還好，即使大舅楚雲揚，都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