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果兒討好地笑,道:“奴才跟他們不一樣,他們都想踢好球得陛下的賞識,奴才就想辦好差得您的賞識。”
“你倒還真是個明白人,知道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的道理。”長安道。
鬆果兒忙道:“理是這個理,但話奴才可不敢這麼說。”
長安笑了起來,道:“那你說說看。”
鬆果兒剛想說話,身後傳來敲門聲,隻能又憋了回去。
“進來。”長安道。
褚翔拎著食盒推門進房。
“喲,翔哥,您怎麼親自過來了?鬆果兒,還不快給羽林郎褚大人行禮?這才是真正的天子近臣禦前紅人,逮著機會使勁巴結就對了。”長安調侃道。
鬆果兒真的依言對褚翔又是作揖行禮又是搬凳倒茶的,殷勤得像隻團團轉的小狗。
褚翔看在眼裡又好氣又好笑,將食盒往桌上一放,瞪著長安道:“帶出來的人都跟你一個德性!”
“翔哥,這你就不懂了,這是雜家給自己準備的替補,若是下次沒這麼走運,陛下身邊也不至於斷貨不是?”長安沒正經道。
褚翔眼神一厲,咬牙切齒道:“絕對不會再有下次!”這次他一時疏忽讓陛下遭此劫難,雖說事後陛下在太後麵前將罪責都歸在了自己身上,沒讓太後遷怒於他,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內疚。
從麗州走到盛京,陛下身邊可信之人已經所剩無幾,如果連他都不能護陛下周全,卻讓陛下指望誰去呢?
長安見他變了臉色,知道自己無意中戳了他的痛處,忙做投降姿勢道:“呸!看我這烏鴉嘴!我不說了,翔哥你彆生氣。對了,不知道嘉容那邊,陛下準備如何處置?”
褚翔道:“陛下還未發話。怎麼,難不成你還想為她求情?”
長安道:“有道是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這姐妹之間的情分,還不如父母妻兒呢,我隻是覺著她為此受過有些冤罷了。為她求情我自是沒這個立場的,隻不過,我聽聞贏燁曾想以十郡土地作為代價來交換嘉容,若是陛下委實不能原諒她,與其殺她,還不如拿她與贏燁做交易呢,好歹養了這麼久,白白殺掉豈不可惜?”
“哼!你口口聲聲為陛下著想,其實不過就想留嘉容一條命罷了!胳膊肘往外拐,你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褚翔站起身就往外走。
長安:“……”擦!你個傻大個知不知道什麼叫雙贏啊?
褚翔走到門口,步子一頓,頭也不回道:“速速養好傷去殿裡當值,彆整天躺在床上偷懶!”
長安聽著他那彆扭的語氣差點沒笑出聲來,拖長了調子道:“是,謝翔哥關心。”
褚翔被她那九曲十八彎的尾音叫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逃也似的走了。
鬆果兒眼明手快地將食盒裡的點心端出來放在凳上搬到床沿邊上。
長安掃了眼點心,問鬆果兒:“知道這是什麼嗎?”
鬆果兒笑道:“這還用說?自然是陛下對安公公您的恩寵。”
“若是陛下讓你把這恩寵一口吞了呢?會怎樣?”長安問。
鬆果兒愣了一下,看一眼碟子裡的點心,麵色微微發白,道:“會、會噎死。”
“所以說,想得到地位比你高的人的恩寵,這想法沒問題。但首先,你得確保你有這個能力領受這份恩寵,如若不然,所謂的恩寵,與殺機並無分彆,知道麼?”長安拈起一塊糕點,一邊端詳一邊道。
鬆果兒也不是那愚笨的,當即跪下道:“奴才知錯了,多謝安公公指點。”
“你要記住,不計是好聽的話,還是添油加醋的話,凡是能在這宮裡活下來的,人人都會說,關鍵隻在於,聽你說的人,他想聽什麼樣的話。你知道我想聽什麼話嗎?”長安瞟他。
鬆果兒抬起臉來,道:“實話。”
“你看,你真的聰明啊!隻要你一直這樣聰明下去,何愁沒有出頭之日?為何要去與袁冬爭一日之高下?雜家想看的從來都不是一枝獨秀,而是各有千秋,這一點,你不明白?”
鬆果兒低著頭道:“奴才明白了。”
長安將糕點放回盤中,對鬆果兒道:“把這些糕點帶回去,對袁冬說,這是雜家賞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好晚了,希望沒有親在等。晚安親們,(づ ̄3 ̄)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