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精瘦乾練的小太監走出人群,眼神閃爍神色鬼祟,似乎正緊張地準備著待會兒該怎麼回答長安的問話。
殊不料長安根本沒打算跟他說話,隻對袁冬說:“把他退回淨身房去,重新挑一個人過來取代他的位置。”
小太監大驚,當即連連認錯求饒不迭。
袁冬也有些為難道:“安公公,他是隊中的副球頭,體力球技都屬一流,若是突然換人,隻恐會影響整個球隊的訓練。”
“影響又如何?你以為你們訓練好了,就有機會麵聖,有機會得寵了?”長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袁冬的前胸,道“雜家一向覺著你是個藏拙之人,你可千萬彆讓雜家看走了眼。今天這事,但凡再讓雜家發現一次,下一個回淨身房的,就是你。”
袁冬俯首稱是。
長安轉身離開。
鬆果兒在後頭愣愣地看著長安的背影,這才意識到自己果然還天真得很。長安不來,不是因為他不想在眾人之中樹立威信,而是因為他根本不需要。這蹴鞠隊裡每個人的命運他隻言片語便能決定,他還需要浪費什麼時間來做表麵文章呢?
慕容泓下朝回到長樂宮,老遠就看到長安抱著愛魚在甘露殿前迎他。
“都好了?”他走到近前,看著跪在地上的長安問。
“勞陛下垂問,托陛下洪福,奴才已然全好了。”長安恭敬道。
“甚好。”慕容泓越過她往內殿去了。
長安起身跟上。
慕容泓在更衣的時候一直看長安的脖子,長安也一直看他換的那身衣服。他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換了一身箭袖。
雖說長安有些嫌棄他瘦,可還彆說,這瘦的人穿起箭袖來那還真是極好看的,腰窄背直,整體身形便顯得修長挺拔。一頭順滑長發用發帶高高束起,配上那飛揚秀逸的雙眉,眼尾鋒利的鳳眼,倒還真顯出幾分平常不大得見的英氣來。
長安看著慕容泓修臂長腿,第一次覺著這家夥以後個子肯定不會矮。
慕容泓換好衣服,遣退宮人,問一旁的長安:“脖頸上圍的什麼?”
長安道:“回陛下,傷好了,但疤還在,恐陛下看了覺著不適,故而奴才用緞帶給它遮住了。”
“給朕看看。”慕容泓道。
長安直截了當地拒絕:“不行。”
慕容泓知道這奴才膽肥,當即也不跟她廢話,抬步就朝她走來。
長安躲到書架旁邊,被慕容泓一把抓住。
“陛下,您看可以,千萬彆作嘔起來吐奴才一身。”長安提醒他。
慕容泓瞪她一眼,手指將她頸間的緞帶輕輕往下一扒。
勒她脖子的絲細,留下的傷口自然也不粗,表麵凸著細細的粉色新肉,而且是繞脖子一圈,看著的確有些惡心。
慕容泓指腹試探般在傷痕處輕輕摸了摸,長安背上汗毛一豎,心道:我擦!這輩子敏感點在脖子上?
“彆擔心,朕讓太醫院給你配最好的去痕膏。”慕容泓道。
長安訕笑:“奴才沒擔心,奴才是個太監,留不留疤都不要緊,隻要您彆覺著惡心就成。”
慕容泓抬眸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問:“當時,是不是很害怕?”
長安道:“若是害怕,奴才就不會扯著她讓您走了。”
慕容泓撐在她頭側牆上的手緩緩緊握成拳,默了半晌,道:“以後,朕不會再任性,一定隨身帶著侍衛。”
長安心中歎息:少年,既然靦腆就不要學人撩妹嘛!你這話說出來十個妹子有九個都會無感好麼?想撩妹,你得說“下次,朕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走。”
心中暗暗為以後要入後宮的妹子們掬了一把同情淚,長安一邊將慕容泓推到身旁的書架豎板上一邊笑眯著眼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奴才現在倒有件事急需向陛下求證。”
慕容泓靠在豎板上,見長安笑得狐狸一般,心生警覺,問:“何事?”
長安伸手到他頭頂位置一比劃,然後將他拉開,看著豎板上慕容泓去年留下的那條刻痕不無得意道:“哎呀呀,奴才記得這條刻痕去年就有了,陛下您現在還是這麼高,可著您這半年都沒長個兒?”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近兩個月烏梅更新時間都很晚,累得親們陪著烏梅一起熬夜,真的很抱歉。鑒於這個習慣真的不好,所以烏梅決定接受雙密的建議,以後將更新時間定在每晚八點半,這樣烏梅和親們都不要熬夜了。
為了調整這個更新時間,今天短小了點,明天爭取補上。
晚安親們,(づ ̄3 ̄)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