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裕有了耿全帶路,自覺不用擔心他爹怪他擅闖府衙了,遂大搖大擺地來到府衙後院,問耿全:“新雨住哪間屋?”
耿全指了指長安的房間。
劉光裕身後出來兩名侍衛,上前推開門,劉光裕興致勃勃地進去,準備看看那牙尖嘴利狡獪如狐的女子躺在床上到底是何模樣。
如此動靜早已將竹喧等人驚醒。竹喧出了房門看了看院中情形,來到耿全身邊低聲問:“發生何事?大人呢?”
耿全搖搖頭,道:“稍安勿躁,他們是來找新雨的。”
竹喧眉頭一皺,不及說話,劉光裕從房內氣衝衝地出來,問耿全:“人呢?”
耿全一愣,反問:“不在嗎?”
劉光裕也沒耐心跟他廢話,當即手一揮,道:“給我搜!”
後院裡頓時一陣雞飛狗跳,所有人都被從房裡趕了出來,連穿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好在是夏天,穿著褻衣褻褲站在院子裡也不會冷。
“世子,沒有。”侍衛們搜過一圈之後,過來稟道。
“沒有?還能上天不成?人呢?”劉光裕站在院子中間,環顧著一院子的人大聲問。他原本計劃得好好的,今天請鐘羨過去赴宴,下藥把他放倒,然後送個庶妹給他睡,而他自己則趁機來府衙把那丫頭抓到手。如此,就算鐘羨還是舍不得這丫頭,睡了他的庶妹,他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沒臉為了此事跟他鬨。隻要不鬨起來,爹那裡就一切都好說。
鐘羨那邊進行得一切順利,可萬萬沒想到,整個計劃到了最後也是最關鍵的這一步,居然告訴他人、不、見、了!這跟他脫了褲子上了床準備提槍上馬卻發現身下沒女人有什麼區彆?是可忍孰不可忍?!為什麼那丫頭就不能像鐘羨一樣,老老實實地被他算計一次!
想到這一點,劉光裕簡直出離憤怒,他探手就想把耿全抓過來質問,但轉念一想,耿全一直守在王府外,未必知道那丫頭的去向,遂將耿全身邊的竹喧一把抓過來,鼻息咻咻地問:“那丫頭人呢?”
竹喧是鐘羨的長隨,那也是跟著鐘羨見過世麵的,是以並不害怕,鎮靜道:“她早就出去了。”
“出去?去哪兒了?”劉光裕眉頭一皺。
竹喧道:“不知道。”
劉光裕將他搡開,環顧眾人,問:“誰知道那丫頭去哪兒了?”
眾人麵麵相覷,長安出去的時候倒是有人看到過,但她去哪兒了,誰也不知道。
“不說是?”暗夜裡,劉光裕一雙凶眸灼灼似狼,朝帶來的侍衛一揮手。
侍衛們上前就要動手,耿全忙道:“世子請息怒,這新雨因受我家大人的寵愛,在後院向來是誰也管不得的,她出去除了會跟我家大人說之外,不會知會旁人。你若想知道她的去向,不妨去問我家大人。”
耿全這麼一說,劉光裕頓時想起自己在府衙外頭不是還安排了兩雙眼睛麼,當即便帶著眾侍衛風風火火地從後門出去,到府衙對麵的暗巷裡將那兩名暗哨揪出來問他們可曾看到府衙裡有人出去。
兩名暗哨一開始還謊稱府衙裡並沒有人出去,被拳打腳踢一番後才實話實說了。劉光裕得知真相,勃然大怒,一邊大罵“廢物”一邊抽出腰間佩刀將兩人脖子都抹了。
身後侍衛對他的暴行早已司空見慣,見狀,不消他吩咐便自覺地將那兩人的屍體拖走。
劉光裕一邊擦著刀刃上的血漬一邊眉眼沉鬱地看著對麵燈火不明的府衙,招過身邊一名侍衛道:“待會兒你帶幾個人盯住府衙的前後門,如果裡麵的人知道那丫頭的去處,我離開後,必會設法去通風報信,到時候給我全部抓回來。”侍衛領命,領著五六人消失在夜色中。
劉光裕還刀回鞘,帶著剩下的侍衛轉身向王府的方向行去。既然暫時找不到那丫頭,那就回去看著高風亮節光風霽月的太尉公子玩起女人來是不是還能保持他的君子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