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撲通跪下道:“洪公公,亞父大人說了沒他吩咐不許擅自將人放下來,小的實在是不敢違令啊!”眼看洪公公又要罵人,獄卒又道:“恰那鐘羨剛才以頭撞柱說要見陛下,不然今晚就要死在這兒,小的正要去通稟陛下此事,要不您先在這兒稍候片刻,待小的去將兩件事一道通稟了再來?”
洪公公一聽這情況,覺著其中有事,哪敢在這兒乾等,遂道:“不用了,我跟你一道走。”
兩人出了天牢大門,獄卒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扶著洪公公。
洪公公問:“人吊哪兒呢?”
“在那兒呢。”獄卒扶著他來到長安被吊著的地方。
洪公公從他手裡拿過燈籠湊過去照了照,見長安頭發上覆著一層積雪,臉白得毫無人色,閉著眼掛在籠子上一動不動。
“這是出了人命了。”洪公公喃喃道。
“沒死呢,你瞧,那腳尖還撐著地呢,估摸著隻是暈過去了,暈過去了也好,少受罪。”獄卒道。
“暈過去還知道用腳尖撐地?我瞧著這是凍直了。快走,若是人死了東西找不著,下個吊上去的就該輪到你們了。“洪公公催促道。
兩人當即深一腳淺一腳地趕到贏燁的寢殿前,贏燁在等扳指,還沒睡,聽兩人將情況一說,他眉頭一蹙,問:“亞父不是說交給他去審的麼?怎會將人吊在外頭?”
獄卒戰戰兢兢道:“亞父大人沒讓審,直接就讓小的們將那太監掛到外頭去站籠了,還說沒他吩咐不許放下來。”
“去把人放下來,看看朕的扳指在不在他身上。”贏燁最終沒對此事做評價,隻吩咐洪公公道。
洪公公領命,獄卒在一旁小聲道:“陛下,那鐘羨……”
“把他帶過來。”
鐘羨被帶出牢房時,正好長安被人從外頭抬進來。
“好了好了,就放這兒,快,搜搜看,東西在不在他身上。”洪公公指揮著獄卒將長安放在過道裡,道。
獄卒剛要下手,“彆碰他!”鐘羨忽的一聲大喝。
洪公公與獄卒驚詫地轉身向鐘羨看去,鐘羨將那枚扳指向洪公公擲去,道:“東西在這兒,彆碰他。”
洪公公慌忙接住了,一看果真是陛下的扳指,也就不與鐘羨計較了,對那牢頭道:“這人你們看著辦,雜家先走了。”
“哎,洪公公,看著辦是怎麼辦呐?洪……”
“把她救活,你們陛下待會兒就會傳喚她。”牢頭話說一半,鐘羨便接著道。
他低眸看著地上麵色慘白不知死活的長安,隻想讓這一幕更鮮明淋漓地深刻在自己的腦海裡,如此他才不會忘記,比起死亡,他更害怕的,其實是眼下這種無能為力。
他再也不想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在自己的至愛親朋麵臨生死危難之際,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兩刻之後,鐘羨與洪公公到了贏燁的寢殿。
洪公公將扳指呈上去,贏燁拿回了自己的扳指,心中躁鬱之情稍微減了些,打量著額上破了塊皮,胸前衣襟上還有血跡的鐘羨,問:“你冒死求見朕,何事?”
“丞相府曾有人帶加了花生粉末在裡麵的栗子酥進宮獻給你的皇後。”鐘羨一句話就讓贏燁變了臉色。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贏燁騰地站起身來,走到鐘羨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驚怒交加。
“這句話,是長安讓我轉達給你的,你若想知道詳情,你得親自問她。”鐘羨平靜道。
贏燁眸光變了幾變,想起孟槐序的叮囑,又鬆開手,懷疑道:“身份被揭穿了,所以又想耍新的花樣不成?”
“你若認為此事是我們能夠編造出來的,便隻當我未曾說過。反正長安一死,也再沒人能向你說清此事了。”鐘羨說完,麵無表情回身就走。
“站住!你為何以死相要挾,也要來對朕說此事?”贏燁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的亞父居然就是大龑丞相趙樞的幕僚,得知這一點後,長安曾說,若是姓孟的想殺她滅口,那麼栗子酥一事一定要告知於你。畢竟如果她不在了,再發生這樣的事,可沒人能再救你的皇後第二次。”鐘羨背對他道。
贏燁握著扳指的拳頭緊緊攥起,默了一瞬之後,高聲道:“來人,去把長安與亞父都帶到朕麵前來!”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快過年了,家中諸事繁雜,更新不穩定還請大家見諒,等忙過這一陣子,會定下心來好好更新的。
今天不修仙了,大家看完早點休息,晚安,好夢(づ ̄3 ̄)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