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一邊和鐘羨往政事院走一邊問:“紀家姐弟和李展還好吧?”
“都還好。哦,有個事忘了跟你說,紀姑娘那個弟弟紀行龍,前幾天來找我說是想讀書,因當時也聯係不到你,我就自作主張答應了,走了點關係將他安排到了求是書院。”鐘羨道。
長安點頭道:“肯上進還是好的,這也是他唯一的出路了……等一下,走了點關係?是不是他才學不夠,正常途徑進不去啊?”
鐘羨道:“我考過他,基礎還是比較紮實的,能在家破人亡的遭遇中再次振作起來也不容易,能給他機會為什麼不給呢?我相信好的開始會增加獲得好結果的幾率。”
長安瞄他一眼,笑道:“豈不聞‘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鐘羨剛想說話,兩名文吏模樣的人忽迎麵而至,看看鐘羨,再看看長安,然後恭謹小心地向長安拱手道:“請問可是安指揮使安大人?”
長安忽然發現這指揮使貌似也不好聽,麵不改色道:“稱我安公公便可,二位是……”
那兩人見她果然是長安,立即熱絡起來,道:“屬下是司隸部的從事,謝大人上朝之前特意叮囑我等要來迎候安公公,不想安公公這麼早就來了,有失遠迎,還請安公公見諒。”
長安笑道:“以後都在一個院裡當差,二位不必客氣,這位是鐘羨鐘大人,以後在理政堂供職,你們既來了兩位,不如分出一位領鐘大人去理政堂如何?”
那兩人聽說是太尉之子,又在理政堂供職,對鐘羨的熱情一下就升了起來,巴結道:“鐘大人,理政堂就設在司隸部隔壁,您與我等同行便可。”
鐘羨聞言,禮貌地頷首:“有勞了。”
一行同行至院子東南角坐南朝北的一排廂房前,長安抬頭一看,見廂房正堂外頭簷下掛著一塊黑底大匾,上書“內衛司”三個鎏金大字。
長安看看這塊筆走龍蛇氣勢磅礴的大匾,再看看站在下麵的袁冬鬆果兒幾人,一股滑稽感油然而生。
鐘羨看到這塊匾卻是眉頭幾不可見地微微一蹙。
長安目露嘉許地對那兩名司隸部從事道:“都說讓司隸部給內衛司騰出塊地方來,想不到你們直接給騰了這麼大一排廂房,真是大手筆!”
一名從事有些訕訕道:“安公公,您誤會了,這就是司隸部。”
長安:“……”
“那司隸部的牌子呢?內衛司不過是司隸部下麵的一個司,為何將內衛司的牌子掛在正堂外?”長安問。
“因為這是禦筆親書啊!這滿院裡就這麼一塊禦筆親書,關於將它掛在哪兒的問題,謝大人還和院中其它部的大人們專門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久。原本決定掛在院外的,後來擔心對麵政事院的大人們以為這邊炫耀,這才掛在了這裡。”
長安滿頭黑線,話說慕容泓這糖衣炮彈是不是發射得太頻繁了一些?
她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問那從事:“那理政堂呢?”
從事背對著司隸部往左邊一看,道:“安公公,鐘大人,二位請看,那邊便是理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