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說我不在乎這一點,但是你我都還年輕,隻要你不再這樣新傷疊舊傷地折騰下去,身子是能調理好的。反正我爹娘也隻生了我一個,我們也隻需生一個便可以了,不計男女。”鐘羨道。
“若是我連一個都生不出來呢?”
鐘羨側過臉,看著放在床沿上的那把烏沉沉的小刀,黯然道:“你若非要這樣說,我不得不認為這隻是一個借口而已了。你不願嫁,是為了他嗎?”
長安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那柄刀,嘴唇動了動,卻沒說話。
若是這樣便能讓他死心,未嘗不好。
鐘羨沉默一瞬,低聲道:“我明白了。”他站起身,叮囑長安“你安心養傷,此事的後續,我會替你料理的。”
“鐘羨,對不起。”見他往外走,長安終於還是忍不住道歉。
鐘羨步子一頓,沒有回頭,隻道:“你不曾對不起我,隻不過是取舍之間,我不值得做你的那個‘取’而已。”
院裡紀晴桐見鐘羨出來了,忙令丫鬟領他去前院用飯,自己迫不及待地來到長安房裡探視長安。
長安趴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被,看不見一身狼狽,可房裡那血腥味以及她那煞白的臉色可騙不了人。
紀晴桐一見她這模樣便鼻子泛酸,過去坐在她床沿上道:“安哥哥,你還好嗎?”
“放心,禍害遺千年,你安哥哥我且死不了呢。”長安彎了彎失了血色的唇,笑道。
“廚下在熬補血的藥粥,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喝點羹湯墊一下?”此情此景下紀晴桐自是沒心情與她說笑的,她用帕子替長安將額上薄汗細細拭去,柔聲問道。
“不用,我不餓。”長安道。
紀晴桐頓了頓,終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扁,淚如滾珠。
這一下子梨花帶雨牡丹含露的,彆說男人受不了,長安也受不了,於是她無奈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又哭起來了?”
“安哥哥,當時你不該拚著自己受傷救我的,看你如此,我比自己受傷還難過。”紀晴桐低泣著道。
“瞧你這話說的,我是個男人嘛,身上多一兩道傷痕算什麼,可若你這樣的美人身上多上幾道傷疤,那還得了?彆人還不得戳著我的脊梁骨罵我‘護不住你就彆留著’啊。現在咱倆都活著呢,這不挺好的嘛,彆哭了,啊。”長安安慰她道。
她不說這話還罷了,一說紀晴桐愈發哭得厲害。
“咳,那個,鐘公子和幾位將軍的午飯安排得如何了?”長安知道要她不哭,估計隻能問正事轉移她的注意力才行了。
紀晴桐聽問,果然用一邊用帕子擦眼淚一邊哽咽著道:“廚下做了幾道拿手的菜,我又令人去豐樂樓買了他們的招牌酒菜,應是能應付了。”
長安讚道:“不錯不錯,你做事就是穩妥。”眼珠轉了轉,她又問“幾位將軍年輕有為,又是這般神勇,應當長得都還不錯吧?”
紀晴桐抬起如同上了桃花妝一般嫣紅的雙眸,見長安看著她,竟是在問她呢,她有些發懵,道:“我並未注意。”
長安:“……”得,今天這場驚嚇算是白受了。
眼下氣氛不好,她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問:“圓圓和你弟弟呢,傷可都著大夫處理過了?”
“都處理過了,沒有大礙,你且寬心。”紀晴桐正說著呢,那頭圓圓興衝衝地進來看長安了。
長安見她喜形於色,奇道:“受了傷還這般樂嗬,莫不是傻?”
圓圓道:“受傷自然沒什麼好高興的,但一來爺你化險為夷,二來紀姑娘讓廚下做了我最愛吃的紅燒蹄髈,這便值得高興啦。”
長安真是服了,若她的性子能有圓圓一半豁達,說不定剛才就答應鐘羨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親們留言,居然還有上一章看哭的?烏梅真給驚到了,上一章就是一個正常的推動情節發展的事件啊,哪裡虐了?對安哥來說身體上的傷都不算傷,感情上的才是啦。
今天夠早吧,O(∩_∩)O哈哈~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