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妝台前戴義髻選首飾呢,寇蓉從外頭進來,說是有事彙報。
慕容瑛見她說有事彙報又不開口,遂屏退內殿宮女侍從。
寇蓉上前低聲道:“太後,我們派出去的人尋到了一名年事已高的接生婆,她說她曾經幫一名看上去像是外室的女子接過生,那女子產下的男胎身上就有這麼一塊胎記。”
慕容瑛眯眼:“這麼多年過去了,一名年事已高的接生婆,居然還記得這般清楚?”
寇蓉道:“這孩子生下來身上帶胎記的原本就不多,而且那接生婆說,因為那女子臨盆時難產,又沒男人在,自己說要保小不保大,所以她才記得這般清楚。”
“那女子的身份查出來了麼?”
“還不曾。”
慕容瑛沉吟片刻,直接問:“此事你有何想法?”
寇蓉忙俯首弓腰道:“奴婢不敢亂想。”
慕容瑛看著鏡中的自己,眸光漸冷:“我不願相信會有這等事,不過若是真的有,除了趙樞之外,恐怕也隻有那個金福山可能了解內情。”
寇蓉頷首,小心而恭敬:“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得了這消息,慕容瑛也沒心情去看鞠賽了,將頭上的義髻摘下來,複又回身躺到美人榻上去了。
與此同時,含章宮鞠場卻是前所未有的熱鬨,很多從未進過宮見過皇帝的富二代官二代(比如趙合那幫狐朋狗友)花個門票錢(捐款)就能進宮看一眼皇帝到底長什麼模樣,哪怕這門票價格不菲,一幫二世祖還是興高采烈地來了。
鐘羨也來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坐的地方離慕容泓甚遠,不過因為看台呈環形,所以慕容泓倒是隻需微微側一下臉就能看到他。
朝中大臣來的倒是不多,看台上位置有限,父和子一般隻來一個,比如趙合和鐘羨在此,丞相和太尉就沒來。
長安現在不算是近身伺候的奴才,也不是負責護衛的侍衛,就自覺地沒上看台上去,隻在下頭的場地邊緣站著看比賽。
慕容泓時不時地就要掃她一眼,一開始是控製不住,到後來完全是無意識的,但是幾眼過後長安就不見了。
她站到了慕容泓的視線死角。
這樣一來無疑是告訴慕容泓她察覺了他的視線,並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拒絕被偷看。
慕容泓的臉微微漲紅。長福還以為他是熱的,不知從哪兒尋出個扇子來儘職儘責地給他扇風。
長安又看了一會兒比賽,趁人不備來到鞠場外麵。
不多時,趙椿也借口如廁出來了。
兩人隔著老遠的距離一前一後來到鞠場旁邊的小樹林裡。
“說吧,什麼事?”今天一見麵她就發現趙椿很想跟她說話的樣子,隻不過之前一直找不到機會而已。
“安公公,我……”趙椿臉有點紅,欲言又止。
“銀子又短缺了?”長安原本說要送趙椿一間宅子,後來思來想去覺著趙椿若是憑空多出一間宅子來,未免惹人懷疑,於是便給他找個了倒賣玉料的由頭,說是運氣好狠賺了一筆,讓他自己用掙到的錢買了間宅子,她順勢便塞了幾個女人進去。
這趙椿乃是趙家不受寵的毛頭小子一個,又是鄉下窮苦人家出來的,哪見過這等珠圍翠繞玉暖香溫的英雄塚?一頭栽進去就出不來了。要想自己高興就得讓女人高興,要想女人高興,這銀子還不得流水地出去?而他能有多少進項?入不敷出了少不得要到長安這裡來打秋風。
“不是我不願意幫你,你好歹也給我看到一點你的價值。送你個宅子倒還害了你了,整天的就知道沉溺享樂,正事也不乾了。我這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你現在隻管向我伸手,沒有有用的消息給我,你叫我怎麼算賬?”長安斥道。
趙椿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也不敢回嘴,隻道:“安公公你先預支些給我,以後我定然盯好我祖父那邊。”
“可不就應該這樣?你也看到了,今日陛下借蹴鞠大賽募捐橫龍江修堤的費用,你道他一國之君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那還不是因為你祖父跟他在朝上政見不合,從中作梗麼?你自己也說了,你祖父竟日在府中和官員密談,想辦法弄到他們密談的內容,隻消是有用的,能讓陛下占得一絲先機,賞你個幾千上萬兩都是少的。你目光要放長遠。”長安尊尊教誨。
趙椿連連稱是,道:“我回去定然想辦法。”
蹴鞠場裡人多眼雜,長安也不敢和他在這裡耽擱太久,於是一邊從懷中摸出五百兩銀票給他一邊道:“你們府裡有個小廝叫毛冬的,認識嗎?”
趙椿接過銀票,點頭道:“這廝是家生子,長得俊俏會來事,在府裡下人中人緣不錯。安公公你怎的突然提起他了?”
“這廝現在在外頭欠了一屁股賭債,他有親人在廚房做工麼?”長安問。
趙椿想了想,道:“他姐姐毛春好像在廚房幫工。”
“甚好,你借此次機會想辦法讓這個毛春為你所用。”長安道,“記著,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毛春的家人也不能知道,若是大家都知道她是你的人,她也就是不是你的人了。明白麼?”
趙椿老實道:“不太明白,不過安公公你怎麼吩咐我就怎麼做,你明白就行。”
長安無語:“那就這樣吧,你先回去。”
趙椿得了五百兩銀子,想著回去又能討那幾個小妖精歡心,屁顛屁顛地跑了。
長安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到鞠場中,此時男子蹴鞠比賽已經完事了,正在進行的是女子蹴鞠比賽。
為慕容泓出戰的妃嬪隊不知發生了何事,才人欒嫻好像扭傷了腳,陶行妹帶著幾人愁眉不展地圍著她。
長安目光往場上一掃便知道怎麼回事了,作為皇宮女子隊的球頭,陶行妹居然沒有為此次比賽準備替補隊員!
她不欲插手,看明白怎麼回事後便想回到自己方才的位置上去,誰知陶行妹頭一抬正好看到她,當即手一指:“長安,你來替她。”
作者有話要說:又熬夜了,我恨我意誌不堅,活該掉頭發啊!謝謝親們的關心和建議,但烏梅真的怕去醫院,如果每次有個小病小痛就去醫院,隻怕一個月中就沒幾天是呆在家裡的了。
另外解釋一下,慕容泓沒有臨幸尹蕙啊,親們不要過度腦補。
親們晚安,好夢(づ ̄3 ̄)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