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姐,我是長樂宮的太監,這回不回宮的,好像輪不到你來管吧?
她雖沒吱聲,但陶行妹大約自己也發現自己有些多管閒事,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回過身去繼續往前走,走了兩步卻又停下,凶巴巴地對長安道:“我不管,明天你下值後必須帶一壇子長生坊的羅浮春回來給我。”
雖然不知道這大小姐又發什麼瘋,但帶一壇子酒給她也不是什麼大事,犯不著在這上麵浪費口舌,於是長安便應了。
兩人在通往後苑和長樂宮的岔路口分道揚鑣,長安也沒急著去甘露殿,而是先回了東寓所,聽麻生彙報最近宮裡的情況。
“太後病了?什麼時候開始病的?”一般沒什麼特殊情況的話,長安不在宮裡時不會要麻生傳遞消息出宮,而是等自己回來才把他叫過來了解一下。
麻生不假思索:“六天前。”
六天前?長安回想了一下,六天前發生什麼事了?哦,對了,自從周光鬆那裡得知寶豐錢莊與趙樞的管家金福山大有關聯之後,她就一直派人盯著金福山。七天前,金福山被人劫持了一段時間又完好無損地放出來了,因為跟蹤人手不夠,那夥劫持金福山的人的身份和去向沒能調查到,這樣看來,那幫人有可能是太後派出去的?因為發現趙合身上多了個胎記,所以把最可能了解內幕的趙府管家抓來問了。
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她問完就病了?慕容泓既然要找人給趙合紋身,那就證明趙合的身世應該是沒問題的,那麼金福山會對太後的人說什麼能把太後刺激到生病呢?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或許是她想多了,太後生病可能隻是湊巧,與此事無關?
“有沒有打聽到太後得的是什麼病?”長安再問。
麻生道:“聽聞是什麼舊疾,頭風症。”
長安暗忖:頭風症,她可以理解為頭疼嗎?突然發現當了十幾年的兒子可能不是自己的娃,的確是要頭疼。
用過晚膳之後,長安算著時辰,估計慕容泓應該用完晚膳散完步回來了,這才去到甘露殿前。誰知慕容泓也不知今天是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了還是已經改變了作息時間,長安到甘露殿前時天都快黑了,他才從內殿出來,眉間略顯憂色,麵色沉鬱。
長安趕緊上前行禮。
見是她,他怔了一下,眉間的憂色瞬間散去,麵色也和緩了些。
“陪朕一道去走走。”短暫的愣怔過後,他從階上下來,經過她麵前時如是吩咐道。
“是。”長安應了一聲,與長福等人綴在他身後一道向後花園走去。
暮色昏黃,初夏的帝王庭院裡姹紫嫣紅繁花葳蕤。
長安好久不曾來此,抬眼一看,舊景如昨,處處都是回憶。
看到入園口道旁那株大樹,就想起那日慕容泓帶著她來園中晾頭發,結果兩人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他氣跑了,卻又站在這樹下等到她晾乾了頭發往回走,才與她一道回去。
看到路邊的芍藥含笑,她又想起那夜她假作打呼嚕,惹得他不想睡覺帶著她來提燈尋花,結果她就被羅泰給擄了。
這園子並不太大,走著走著就到了鴻池邊上的紅花楹樹下,這裡的回憶更多。
她曾和他在這裡一起釣過魚,他一條魚沒釣著,倒釣上來一隻鱉。
那一夜她殺了閆旭川,從長秋宮一直遊到這裡上岸,他在這裡候著她,帶她躲進甘露殿。
不遠處的岸邊長著一大片葉子細長的水草,她還曾和他一起在這裡跟長福學用這種草葉子編蟈蟈,她編了一會兒就不耐煩,去旁邊隨便逛了逛,回來就對他說她編好了。
他不信她會編的比他還快,伸手問她要編好的蟈蟈,結果她趁他不注意放了隻活生生的大螳螂在他手裡,嚇得他倒退幾步險些掉河裡去……
想起當時那一番大呼小叫雞飛狗跳,長安忍不住唇角一彎,露出個情不自禁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提高女子地位和福利的事,沒打算詳細寫啊,長安的意思也不是要實現男女平等,她知道在封建社會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她隻是想在現有的基礎上,讓女人在律法上多一點點保障,讓女人在除了伺候公婆相夫教子之外的一些生存能力能被肯定而已。她也不強求,隻是儘自己所能,能做一點是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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