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信(2 / 2)

女宦 江南梅萼 5981 字 10個月前

萍兒在信中依然不敢說出逼她那人到底是誰,隻是說她乃為人所迫,不得不為,然後便是道歉,說她對不起她,也對不起長祿。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就一頭撞死,這樣說不定長祿還能活下來。

她措辭造句已經儘可能的小心謹慎,字裡行間那股濃重的絕望悲惘之情卻還是透紙而出。

長安看著眼前這封字字隱忍的絕筆,再想起她在刑房的歇斯底裡,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設身處地,她自儘那一刻的悲愴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長安之前已經猜想過此案的真相,後來麻生彙報上來的消息也確如她所猜測的那般,廣膳房死去的那兩名宮女,都是曾與萍兒一個屋裡住過的,關係較好。

她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接受這個事實了,可是當這封信就這樣攤開在她麵前時,她心裡還是說不出的憋悶和難受。

她知道這件事就算不是萍兒來做,也會有旁人無辜喪命,究其本質其實都一樣可憐。隻是,可能因為萍兒是她對長祿之死袖手旁觀的見證,她的無辜枉死對她的觸動遠遠高於旁人。

慕容泓答應她會留住心中那個柔軟善良的少年,但是他至今都沒有向她坦白萍兒之事的意思。

或許,她也不該太過相信他了,還是應該再試他一試。

甘露殿,慕容泓沐浴出來,長福正給他擦頭發,褚翔求見。

他將長福打發出去,召褚翔進來。

褚翔進來行過禮,起身,從懷中拿出兩封信遞給慕容泓。

慕容泓接過,看了看信封,一封是長安寫給鐘羨的,一封是鐘羨寫給長安的。

他麵無表情地拆開長安寫的那封信,從頭到尾看完了,再看鐘羨寫的。

待他將兩封信都看完後,褚翔自覺地將筆洗端到他麵前。

兩封信連同信封在跳躍的火光中化作了水底的一抹灰燼。

“陛下,連今天這兩封在內,我們一共攔截了他們七封信件了,長此以往,隻怕早晚會被發現。”褚翔道。

“你在擔心什麼?”慕容泓眉眼不動,冷白的麵頰如掛冰霜。

“屬下是擔心,陛下這般攔截臣下的信件往來,說出去到底是有**份。您若不希望他們過從甚密,直接告誡他們便是,又何必做這等……”褚翔說到後頭,想起慕容泓如今的心性,到底是沒敢將話說完整了。

“這等什麼?”慕容泓卻不容他話說一半,清亮而鋒利的目光一斜,投注在他臉上。

褚翔下跪賠罪:“屬下失言,不該妄自揣測聖意,請陛下恕罪。”

慕容泓收回目光,看一眼筆洗,吩咐道:“處理了。”

“是。”

褚翔出去後,慕容泓拿過桌上一隻白色的細頸瓷瓶,怔怔半晌,眼神中終是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自我厭棄的痛苦來。

褚翔端著筆洗剛出甘露殿的大門,恰好長安迎麵過來,褚翔性格直率,剛做完壞事便遇見正主兒,難免就心虛了那麼一刹。

可巧長安心中有事,竟未注意到他那一刹神色不自然,隻是好奇怎麼是他去替陛下清洗筆洗。

褚翔道:“我剛進去稟事,陛下讓我順道帶出來的。”說著他招來一名小太監,當著長安的麵讓小太監去把筆洗中的汙水倒了,重新換上乾淨的清水。

長安不疑有它,彆過褚翔來到甘露殿內殿,見慕容泓手裡握著那隻細頸瓷瓶發呆,笑問:“怎麼?又想喝這秋梨膏了?咳嗽好些了嗎?”

慕容泓抬眸看她,目光溫軟,放下瓷瓶道:“好多了。這是朕有生以來喝過的最好喝的秋梨膏,實是讓人回味無窮。”

“那是,你也不看是誰熬的。”長安得意道。

慕容泓方開始咳嗽時,長安帶了紀晴桐熬製的秋梨膏給他,結果他說川貝放多了,衝淡了秋梨的清甜味道。長安念著他給她繡帕子的好,就回去親自熬煮了一鍋秋梨膏,減少了配料中川貝的分量,如此他方喝得滿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困,錯字還沒檢查,歡迎親們幫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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