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頂嘴,能耐了是不是?來啊,跟咱們仔細說說,你那貌美如花的姐姐,是怎麼伺候你那不男不女的姐夫的?哈哈哈……”
“還伺候?**都沒了,伺候個毛啊?依我看,紀行蟲你就好好跟咱們形容一下,你那貌美如花的姐姐,是怎麼被你那不男不女的姐夫伺候的?用的什麼工具,銀的玉的還是牛角的……”
“都閉嘴!”紀行龍瘋了,從雪地裡爬起來不要命地去打那三個譏笑他的同窗,可惜寡不敵眾,又被按倒一頓揍。
“我說你有那麼好的靠山,還來這裡懸梁刺股寒窗苦讀個什麼勁兒啊?直接讓你姐夫帶你去淨身房挨上一刀,不就立時一步登天了嗎?”
三個人邊踢邊罵邊笑。
紀晴桐已經完全僵在了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座雪人,連頭發絲都是僵硬麻木的。
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對長安的依附之舉,會給紀行龍帶來這樣的痛苦和羞辱?難道自來了盛京入了這學院之後,他過的,便一直是這樣的日子嗎?
滕閱冷著臉朝身後的侍衛打個手勢,吩咐:“彆打死就行。”
四名梁王府的侍衛立時向林子裡跑了過去。
“滕姑娘,彆,這裡畢竟是書院,鬨出事來不好收場。”紀晴桐萬分震驚和羞恥,可理智尚在,見狀急忙阻止滕閱道。
滕閱安撫她:“動手的是我們梁王府的人,與你和安公公毫無乾係,放心。”
幾名侍衛一衝過去,那幾人就發現了紀晴桐和滕閱的存在,隻是隔著雪幕看不真切容貌而已。
紀晴桐看著紀行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彎著腰扶著樹乾咳嗽,也顧不得其它了,抬腳就向他那邊跑了過去。
紀行龍吐完嘴裡的血,一抬頭發現紀晴桐站在他麵前,頓時便愣住了。
紀晴桐看著口鼻溢血狼狽不堪的弟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抬手用帕子去給他擦血跡,眼淚撲簌簌控製不住地直往下落。
片刻之後,紀行龍的房間裡。
與他一個房間的學子都去前頭讀書了,滕閱在外頭賞雪,很自覺地給姐弟倆留出單獨相處的時間。
兩人默默無言的對坐了片刻,紀晴桐紅著眼睛問:“這樣有多久了?”
“沒多久。”紀行龍彆過臉,吸了下鼻子。
紀晴桐垂下小臉,沉默了片刻,道:“你收拾一下東西,跟我回去。”
“還沒放假,我不回去。”紀行龍道。
“你的傷要養一養,再者那幾個學子被梁王府的侍衛打傷了,你繼續留在這裡,恐會被問責,不如先回去避一避。回去之後,你就先住到薛妹妹那邊的宅邸去,那邊安靜,方便你養傷和讀書。”紀晴桐忍著心中的難過軟語勸他。
紀行龍默不作聲,似在猶豫。
紀晴桐纖細的手指攥緊了衣服下擺,有些艱難道:“安公公於我們姐弟有大恩,對我也一直是以禮相待,並、並沒有如他們說的那般不堪……”
“跟你無關,一切皆因我們自己無力自保而已。”紀行龍打斷她道。
紀晴桐看了他一眼,道:“話雖如此說,但安公公身為內衛司指揮使,得罪的人確實太多。他也曾提醒過我,說我們姐弟若一直依附於他,會對你的發展不利。事到如今,也隻能將他這份大恩牢牢記在心裡,待將來你有出息了,再報答他。”
紀行龍轉過臉皺眉看著紀晴桐,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
“我一介女子,能做什麼?無非是力所能及之事罷了。行龍,你趕緊收拾一下,這便跟我下山,若再晚,我怕趕不及在城門關閉前回城了。”紀晴桐站起身道。
紀行龍本不欲回去,但紀晴桐這番話卻又讓他擔心她會為了他做出什麼傻事來,如今這世上隻剩他們姐弟相依為命了,姐姐甚至為了保全他,把自己的清白都交給了彭繼善那個狗賊,他再不能因為自己而讓她受到傷害了。想到這一點,他不再遲疑,起身將行李草草收拾一番,跟著她和滕閱坐車下山。
下山的過程倒還順利,誰知到了山下通往盛京的官道上,馬車輪子陷入泥坑之中,折斷了輪軸。
紀家姐弟和滕閱下來查看情況時,紀晴桐又不慎扭傷了腳。
天色愈發暗下來,風雪肆虐,一行人都凍得夠嗆。
“紀姐姐,這委實沒辦法了,不若我派侍衛去張家的彆院裡叫個車來,我們就去那裡借宿一晚,你這腳也得找大夫醫治才行。”滕閱道。
紀晴桐來時抗拒去張家田莊借宿,是因為自己孤身一人恐遭變故,如今有弟弟在身邊,雖則萬一滕閱真要設計她就算有紀行龍在也派不上什麼大用,但她心裡到底是多了些底氣。加之想到滕閱還指望長安助她進宮,應當不會對她不利,於是她點頭道:“隻能叨擾了。”
滕閱派了一名侍衛飛馬去張家的田莊上借車,三人重又鑽進壞掉的馬車中避風,但依然凍得手足冰涼。
滕閱悔道:“若不是顧忌著於禮不合,方才就該讓紀姐姐你跟著侍衛先行去田莊的。這下可好,萬一把你凍壞了,安公公還不得怪罪我?”
紀晴桐道:“這如何能怪你呢?誰能料到馬車居然會壞在這裡。”
這時風雪聲中隱隱傳來一陣奔騰的馬蹄聲,聽聲音正往這邊靠近。
“青奴,去看看是什麼人過來了?同行有沒有馬車?有沒有女眷?若有,問問她們可不可以載我等一程?”滕閱吩咐外頭的車夫。
車夫答應著去了,須臾便又回轉,高興地向車裡道:“表小姐,是世子爺恰好路過此地。”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真是寫得烏梅勞心傷神,待完結後一定要去寫個小甜餅安慰一下自己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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