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將四人留下,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長安瞄一眼那大通鋪,似笑非笑地看著楊勳,也就是如今的長壽,道:“挑個位置吧。”
長壽表情一僵,訕笑:“你們先挑,我去上個茅房。”說著迫不及待出門去了。
長福長祿麵麵相覷,長祿(王二寶)湊到長安身邊,問:“安哥,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長安奇道:“問我作甚?”
長祿一笑,唇紅齒白,頰上還有梨渦兩點,十分討喜,道:“陛下都按著你的名字給我們取名了,咱幾個以後就跟你混了。”
長安照他腦袋上就是一巴掌,道:“可長點心吧,跟我混!我一個養貓的,能提攜你們什麼?”
長祿這小子噗通就給長安跪下了,抱著長安細麻杆似的腿求道:“長公公,安哥,安爺!看在咱倆一輛車上京的份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長安甩了甩腿沒甩開,對站在一旁的長福道:“來,把這小子扯開!”
長福走過來,噗通跪在她另一條腿邊,默默抱住她的腿,不吭聲,隻仰頭眼巴巴地看著她。
長安:“……”怎麼早沒發現這倆小子這麼奇葩?
不過反過來想想他倆來這麼一出倒也沒那麼不可理喻。
陛下雖是年輕,看著也好說話,但畢竟身份在那兒,輪不到他們這些初來乍到的小太監去討好。
徐公公位高權重,看樣子是宮裡的老油子,沒有相當的好處也不會理他們。
長壽那小子顯見是個自私自利翻臉無情的,淨身院那倆太監可說就毀在他手裡。
剩下的就隻有她長安了,與陛下算是故人,又正好比他們大了那麼一兩歲,被當做救命稻草也不稀奇。
反正此事對長安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人在宮中,身邊怎能沒幾個得用之人呢?不過這倆小子到底能不能做她長安的人,倒還需要考察考察。
念至此,長安便坐了下來,問:“你們知道長壽那小子做什麼去了?”
“不是說上茅房去了?”長祿道。
“笨呐,他說你就信!這會兒他百分百在徐公公那裡搖尾巴呢,信不信?”長安翹著二郎腿道。
長祿明白,長安的差事陛下親自給定了,可他們仨的差事如今還著落在徐公公那兒呢,長壽這會兒去搖尾巴不足為奇。
“我倒是也想去搖,可是兩手空空,徐公公願意看我搖麼?”長祿愁眉苦臉道。
“進來當太監的,誰不是兩手空空?就算有點油水,也早交代在淨身房了。徐公公是宮裡的老人了,你當他不明白?”長安道。
長祿琢磨片刻,眼睛一亮,道:“多謝安哥提點,那我去了!”說著站起身屁顛屁顛地出門了。
剩下長福與長安大眼對小眼,半晌,長安歎口氣,摸摸這憨厚孩子的腦袋,道:“你就老實呆著吧,徐公公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吧。”
沒多久,長壽回來,一聲不吭卷了被子鋪蓋就走。
然後長祿也回來了。
“怎麼樣?”長安問。
長祿道:“徐公公讓我做殿前聽差。”
“長壽呢?”
“禦前聽差。”
長安:“……,你怎麼跟徐公公說的?”
長祿道:“我說以後有月例了會孝敬他。”
長安翻了個白眼,罵:“你是不是傻?你應該讓他幫你領月例!”
長祿有些委屈道:“可是……我還想攢點錢給我哥娶媳婦呢。”
長安愣了一下,恨鐵不成鋼道:“你果然傻,隻要你能在陛下麵前站穩腳跟,哪處沒有人孝敬你,還在乎這點月例?殿前聽差,你等著窮一輩子吧!”
長祿急道:“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長安往後倒在鋪上,心裡卻暗自琢磨:長壽那廝居然能說服徐良讓他搬出去,這能耐倒真是不容小覷。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