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容羞不可抑道:“我不是怕,隻是……隻是我第一次給贏燁之外的男人脫、脫衣服……”
長安:“……”這大姐是真不知道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時,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啊。
脫完了衣服,嘉容羞答答地不敢看長安的身子,動作輕柔地幫她把肩上和腰上的藥都換了。
長安愜意地眯著眼,心想:這姑娘到底還是有一技之長的,並非一無是處。
換好了藥,嘉容將布條纏上長安的傷處,用力一扯。
長安:“……!”
“大姐,你這麼用力乾嘛?啊啊!輕一點!”長安慘叫。
嘉容扯著布條不放,一臉無辜道:“可是贏燁說如果不綁緊了,布條在傷口磨來磨去,不利於傷口恢複呢。”
“……我這體格能跟贏燁相比嗎?快鬆開,鬆開!我要痛死了!”長安吸著冷氣道。
“哦……”嘉容嚇得趕緊鬆了手。
長安看著掉下來的布條上沾著的傷藥和血跡,無語凝噎:贏燁啊贏燁,喜歡這樣的女人居然還能活到現在,你丫這命硬程度,我真是服氣的!
好容易磕磕絆絆地換完了藥,許晉進來給長安診了脈,見脈象穩定,他又叮囑一下服藥與傷口不可沾水等相關事宜,便收拾藥箱回太醫院去了。
他剛走不久,隔壁的大滿鬼鬼祟祟地過來,緊張兮兮麵色詭異地進門便道:“紫燕閣那邊鬨鬼你們聽說了麼?”
長福一臉八卦道:“聽說了聽說了,怎麼了?又有人在那兒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大滿額上沁出一層薄汗,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我也看見了。”
“你看見了?你晚上去紫燕閣了?”長福好奇。
長安也有些疑惑地向他投去一瞥。
大滿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道:“不是在紫燕閣,就在東寓所,就在……”他動作僵硬地回身看了看門口,“你們門外。”
“啊!”嘉容嚇得一聲尖叫,猛地紮入長安懷中。
長安:“……!”擦!她這條小命遲早斷送在這大姐手中!
一旁長福白了臉,看了看陽光燦爛的門外,結結巴巴道:“喂,這、這玩笑可、可不好笑。”
“我沒跟你們開玩笑!就昨天晚上,大約半夜吧,我起來上茅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白影一動不動地站在你們房前,烏黑的長發和雪白的衣角在夜風中飄啊飄的,可瘮人了!嚇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晚上都沒敢睡。”大滿心有餘悸道。
“我害怕我害怕!”嘉容頭埋在長安懷裡嚷嚷道。
“沒事,有我在呢。”長安摟著她安撫道,抬頭問大滿:“後來呢?”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那鬼才慢悠悠往西邊飄去了。”大滿道。
“安、安哥,不會真、真有鬼吧?”這個時代的人大多迷信,長福聽大滿說得這般頭頭是道,腿都顫了起來。
長安嗤之以鼻,道:“旁的不說,若這世上真的有鬼,廷尉府早就不複存在了。”
“為什麼?”大滿問。
“你想啊,你們看到個影子都嚇成這樣,若讓你們跟鬼麵對麵,還不得嚇死?那還用斷什麼案?覺得自己死得冤的直接變鬼出來嚇死害他之人,不就一了百了了?”要不是傷口痛,長安真想起身給這倆慫貨一人一個板栗,敲醒他們。
大滿和長福思量半天,長福道:“那也不一定,我娘說了,陽氣旺的人鬼是不敢接近的。男為陽女為陰,這宮裡除了陛下之外,都是宮女太監,陰盛陽衰,所以鬼才敢現身。外麵就不一樣的,到處都是男人,鬼哪能那麼容易出來嚇人?”
長安剛想反駁,門外人影一晃,一屋子的人都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是長祿回來了。
長祿垂頭搭腦的,也沒注意到房中氣氛不對,回來之後便十分疲憊地往鋪上一趴,閉上眼不動。
“喂,長祿,你怎麼了?”長福見他不對勁,推他道。
長祿閉著眼睛道:“彆吵我,昨晚沒睡好,讓我睡一會兒。”
大滿與長福麵麵相覷,長福問:“莫非……你也看到那東西了?”
“什麼東西?”
“鬼啊。”
長祿倏然彈開眼睛,懵了半天,問:“什麼鬼?”
大滿道:“就是那白衣黑發的女鬼……你沒見嗎?”
長祿搖搖頭。
“那你怎麼說昨晚沒睡好?”長福問。
“值夜的時候一覺醒來,陛下不見了,你說我還能睡得著?”長祿唉聲歎氣道。
“陛下不見了?怎麼回事?”長安心中一動,忙問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大概半夜時分吧,在外殿值夜的宮女進來叫醒我,說看到陛下出去了,問我陛下去哪兒了。我連他出去都不知道,哪兒知道他去哪了?甘露殿前後都找遍了也沒見著人影。過了大約半個多時辰,陛下自己回來了,沒事人一般什麼話都沒說就又上榻就寢了。反倒是我一驚一嚇的,後半夜眼睛都沒合得上。”長祿道。
半夜,失蹤半個多時辰,白衣黑發……
長安掐指一算:擦!她這個在背後嚼舌根的長工怕是被那個天底下最大的財主給抓了現行了!
本來還想借著這次受傷之機將《六韜》的事糊弄過去呢,這下可真是徹底完蛋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