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您高尚,您高尚。奴才是奴才嘛,庸俗是應當的。”長安慫得很快,說完又往金子上一趴,滿臉堆笑道:“隻要有金子,彆說庸俗,低俗奴才也認了!”
慕容泓麵無表情地回過身去,捫心自問:慕容泓,你瘋魔了吧?居然會指望能與這樣一個奴才一起賞花聊天?不早了,還是洗洗睡吧。
長信宮永壽殿,慕容瑛平躺在貴妃榻上,白露正在用中藥、花汁與牛乳調製而成的粘稠汁液為她做睡前臉部按摩。
白露按穴功夫精到,力度適中,慕容瑛被她按得甚為舒服,閉著眼睛問:“你這家傳的方子真能讓人返老還童?”
白露抿著唇笑道:“返老還童乃是誇張之說,但如太後這般情況,比同齡之人年輕十歲還是可以做到的。”
慕容瑛睜開眼,問:“隻能年輕十歲?”
“若要年輕二十歲,乃至三十歲,也不是不可能。隻是……於太後而言,恐怕有些困難。”白露輕聲道。
慕容瑛有些不悅,道:“什麼叫於哀家而言?普天之下,論富貴和權勢,還有哪個女子能勝過哀家不成?”
白露一邊輕柔地往她臉上抹著細膩馥鬱的汁液一邊道:“奴婢說的困難,與權勢富貴都無關。”
“哦?那你說說看,到底是怎樣的困難?”慕容瑛來了興趣。
白露垂下臉,低聲道:“奴婢不敢說。”
“恕你無罪。”
白露咬了咬唇,道:“奴婢祖上傳下來的駐顏秘方中,有個非常關鍵的輔助方子。那上麵說,女子若要容光煥發,需得陰陽調和,若要永葆青春,則需采陽補陰方可做到。”
慕容瑛抬眼看她,白露羞紅了雙頰,垂著眼睫專注於手上的動作。
慕容瑛收回目光,沉默片刻,剛想說話,燕笑進來道:“太後,寇蓉求見。”
“叫她進來。”慕容瑛收回到口之話,道。
寇蓉進來後,見慕容瑛正在敷臉,行過禮之後便站在一旁不說話。
慕容瑛見狀,對白露及殿內侍女道:“你們都先出去。”
眾侍女退下後,寇蓉方上來道:“太後,今天趙合趙公子也進宮參加了陛下的荷風宴。”
慕容瑛微愕,問:“先前那邊不是來消息說他不會進宮的麼?”
寇蓉道:“其中內情到底如何,奴婢也不清楚。但可喜的是,今日奴婢假借太後賞賜瓜果之名去流芳榭見到了趙公子,看趙公子氣色精神俱佳,當是恢複得不錯。”
慕容瑛道:“哀家也問過杜夢山,他說假以時日,趙合當是能重新站起來的。”頓了頓,她問“宴上可有出什麼事?”
寇蓉道:“為免惹人懷疑,奴婢沒在流芳榭多做停留。不過後來聽監視那頭的奴才說,奴婢走後不久,陛下因為不勝酒力,也早早地離開了流芳榭,後來一直沒再回去。”
“不勝酒力?他們還喝酒了?”慕容瑛問。
“他們喝的是茘汁。”寇蓉答道。
慕容瑛無語,茘汁這種女子都不會喝醉的果酒,居然讓慕容泓不勝酒力?
寇蓉見她不說話,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猶豫過後還是開口道:“太後,今日流芳榭一行,還讓奴婢發現了一件事。”
“何事?”
“奴婢看到鐘羨與長安談笑自若狀甚親密,懷疑鐘羨有可能已經靠向陛下。”寇蓉道。
慕容瑛眉頭一蹙,下意識地問:“怎麼可能?”
寇蓉道:“奴婢不知原因,但事實如此。”
慕容瑛頂著一張塗滿了汁液的臉從貴妃榻上坐了起來,思慮一陣道:“決不能讓鐘慕白與慕容泓聯合起來,即便是鐘羨,也不行。他是鐘慕白的獨子,在站隊之時,鐘慕白未必不會考慮他的意見。”
“那太後您的意思是……”
慕容瑛冷冷一笑,道:“聽聞鐘慕白那位稱兄道弟的好連襟,行事可不太檢點,就拿他開刀好了。”
寇蓉疑惑,道:“若要告鐘家那邊的人,勢必隻能由丞相這邊的人出麵。假設陛下有心維護,豈非讓鐘家與陛下的關係更進一步?”
慕容瑛伸手拿過一旁的錦帕將自己臉上的汁液擦了擦,將帕子往水中一丟,目光陰冷而詭譎道:“那就要看咱們的陛下如何抉擇了。”
趙樞說慕容泓正在籌備對付開國功勳封疆大吏之事,這鐘慕白的連襟季雲澤雖算不上什麼封疆大吏,卻也是不大不小一功臣。拿他作筏,正好看看所謂的密謀對付信陽侯劉璋,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隻是慕容泓放出來的煙-霧彈。若連個季雲澤都下不去手懲治,就更遑論對付劉璋了。
一旁的寇蓉微微鬆了口氣。若鐘家為季雲澤一事忙起來,鐘羨應當就不會有餘力琢磨她的事了。她正好趁這段時間將那件事了結掉。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