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這般情況,能治得好麼?”慕容瑛問。
杜夢山道:“毒能解,但若要徹底恢複,少說也得幾個月時間的休養和調理。”
慕容瑛思慮一陣,盯著杜夢山的眼睛問:“若不解呢?”
杜夢山遲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以陛下目前的身體狀況,多則四五天,少則二三天,絕撐不過七天。”
“這麼快?”慕容瑛不敢置信。
杜夢山點頭。
“若因中毒而死,最後會是什麼情狀?”慕容瑛問。
“胸痛,喘息,咳嗽,咯血,與癆瘵致死的情狀十分相似。”杜夢山道。
“一般人能看出異常麼?”
“除了從發病到病故時間太短之外,從症狀上來看,基本不會看出有什麼異常。這個下毒之人十分高明,懂得用毒-藥來迎合病症,臣甚至認為,陛下眼下這個嗽症,也可能是藥物所致。”杜夢山道。
慕容瑛手搭上窗欞,猶豫不決。
這個毒不是她這邊的人下的,這就有些難辦了。若是她示意杜夢山等人不要為慕容泓解毒任由他毒發身亡,下毒之人有心對付她的話,很可能在慕容泓病入膏肓之際發難。隻要有彆的大夫診出他病重是因為中毒,那太醫院和她不僅成了旁人的殺人之刀,更成了真正凶手的替罪羔羊。
而若她讓太醫院救治慕容泓,一來是失去了這樣一個絕佳的除掉慕容泓的機會,而慕容泓經此一劫,日後必定更加謹慎,再難有機可乘。二來是旁人下毒她解毒,就相當於她得罪了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下毒之人以及他身後所代表的那股勢力,為了慕容泓在朝中樹敵,這個悶虧她如何能吃得下去?
若是能知道對慕容泓下毒的到底是誰就好了。
慕容泓一死,如無意外,必是端王慕容寉繼位,那麼,下毒之人莫非是端王那邊的?或者是希望端王上台的?或者……會不會是信陽侯劉璋那邊的人呢?畢竟有傳聞說慕容泓正聯合慕容珵美等人密謀對付信陽侯。
這個念頭剛浮出來,但轉瞬又被慕容瑛給否定了。因為從時間上來推算,即便是信陽侯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他的手也絕不可能伸得這麼快。
慕容瑛從動機上沒推斷出個所以然來,有些心煩意亂掃了龍榻那邊一眼,問杜夢山:“這些人可靠麼?”
杜夢山答道:“回太後,整個太醫院如今有資格替主上瞧病的,除了許晉,都是臣的人,絕對可靠。”
“這個許晉是怎麼回事?”慕容瑛一直以為太醫院早該是鐵板一塊,如今聽說居然有個異類在裡頭,自然有些吃驚。
杜夢山道:“這個許晉無父無母無家室,東秦年間就在太醫院當差。此人醫術高明,為人處世有些特立獨行,但從不多管閒事,口風也緊。所以雖不是臣的人,但本著若能將他爭取過來,也不啻為一個可用之才的心思,臣還是將他留下了。哦,趙合趙公子的腿,就是他在醫治,此番臣就以此為借口,沒有帶他過來。”
“也就是說此人是太醫院中最大的變數。”慕容瑛徘徊兩步,道“且不管其他,先把陛下的病情穩住,再一一排查毒物來源。左不過都是些入口之物,排查起來應當不難。”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要先查出下毒之人到底是誰。
杜夢山領命,去龍榻那邊與其餘三名禦醫安排相關事宜。
殿外,長祿站在海棠樹下,看了會兒寂寂無聲的殿內,對一旁正在小塊小塊剝著樹皮的長安道:“安哥,我怎麼覺著要出大事?”
長安瞄一眼帶著一隊衛士風風火火向這邊行來的長樂衛尉閆旭川,皮笑肉不笑道:“陛下都那樣了,可不要出大事麼?長福回來了沒有?”
長祿搖頭道:“還未。”
兩人正說著呢,劉汾來到殿門前喚道:“長安,過來。”
長安忙湊上前,問:“乾爹有何吩咐?”
劉汾低聲斥道:“彆叫我乾爹!”劉汾曾叮囑過長安不得在太後麵前稱他乾爹,眼下見長安明知故犯,忍不住氣急。
長安笑嘻嘻道:“哦,我忘了,劉公公。”
“陛下病情發作得這般快,太後要排查一下是否是禦膳出了什麼問題?你是禦前試膳,先去讓禦醫診一下脈看看。”劉汾鬆緩了臉色道。
長安:“……”擦!診脈,這一診脈她不就露餡了?
“劉公公,這……”她想找個什麼借口拖延一下,又怕情急之下胡亂編的理由經不起旁人推敲,反而顯得她更可疑,一時進退維穀。
劉汾已經進到殿裡,見她沒跟上來,忍不住回身催促道:“快點!磨蹭什麼?”
長安掃一眼列在殿門兩側目光不善的衛士,心知此刻自己是逃也無處可逃,推亦無法可推,隻得硬著頭皮跟著劉汾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被親們感動哭。說到沒做到的渣作者沒有被罵,反而收獲一片親們的安慰和鼓勵,我這是做了什麼好事才遇見了你們?O(∩_∩)O~
生理引起的心理抑鬱期快要過去了,這兩天精神又好了起來,不過手機摔壞寄去修了,造成我回複留言不便,網頁回複留言實在太卡,請親們見諒。不過這兩天雖然沒有回複,親們每條留言烏梅都有仔細看,比較好奇的是,好像親們總是擔心我會坑或爛尾,烏梅有表現出這種傾向了?不會坑也不會爛尾啦!因為還想一篇接著一篇地寫文呢,坑或者爛尾不是自砸招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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