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歎了口氣,道:“想必您也知道寶璐被抓的事了。寶璐可是陛下潛邸的人,居然背叛陛下,陛下對此是怒不可遏,剛剛還在內殿罵人呢。這種時候,您覺著我為乾哥哥向陛下求情妥當?”
“可是該怎麼辦呢?還有八天,你乾哥哥就要被斬首了。”劉汾心神不寧道。
長安看了看周圍,拉著劉汾走到一旁,道:“乾爹,不若,您再去求求太後?”
“若是有用,我早就去了,還用你來提醒。”劉汾想起寇蓉就恨得牙癢癢,隻可惜怎麼都找不到那個關鍵人物越龍。李儂父子被貶外地,陛下又病了,幾乎所有的事都湊到了一起,越龍之事便更無人問津了。
“您無緣無故去白求恩典,當然可能被太後拒絕。可若您先帶個有用的消息給太後,太後看在您對她還有價值的份上,說不定會允了你呢?”長安低聲道。
“有用的消息?什麼消息?”劉汾神情一振。
長安對他附耳道:“寶璐與慕容珵美私下有來往。”
劉汾驚訝,問:“果真?”
長安點點頭。
“你如何得知?”
長安道:“奴才要是連長樂宮這一畝三分地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清楚,又有什麼資格做您的乾兒子呢?”
劉汾沉吟不語。
長安也不催他,隻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他做決定。
劉汾因劉繼宗一事心頭一團亂麻,哪還有那耐心仔細考量?故而想了半天還是問長安道:“你覺著太後會對這個消息感興趣?”
長安道:“莫非乾爹覺著太後對這個消息不會感興趣?旁的不說,如果寶璐所做的一切都是受慕容珵美指使……太後早一些知道,總比等掖庭詔獄審出來弄得人儘皆知的好?”
劉汾經她提點,覺著的確是這麼回事,於是在腦中想好在太後麵前該如何措辭之後,便往長信宮去了。
晌午,趁著長安和懌心在禦前伺候,劉汾又不在,長祿悄悄攔下前來送膳食的廣膳房宮女芳兒,問道:“芳兒姐姐,最近怎不見我乾姐姐萍兒過來送飯?”
芳兒沒好氣道:“你還記得萍兒是你乾姐姐呢?”轉身就走。
長祿愣了一下,忙扯住她道:“哎喲我的好姐姐,求求你把話說完整了行麼?你這撂下一句就跑,聽得我雲裡霧裡不上不下的,如何安生?”
芳兒冷笑道:“你祿公公是禦前聽差,我們不過是廣膳房低三下四的傳膳宮女罷了,誰敢讓你不安生呢?關於萍兒,你也彆向我打聽,你若真當她是乾姐姐,真關心她,她也不至於落得如今的下場。想知道她的情況自己不會去看?在這兒假模假式地打聽,有意思?”說完,她甩開長祿就走了。
長祿越琢磨她的話越覺著不是滋味,於是尋了個借口便出了長樂宮,往廣膳房去找萍兒。
因著不敢叫殷德知道,長祿在廣膳房外頭鬼鬼祟祟地候了半晌才叫他截住一個宮女,從她口中得知萍兒這幾天因為生病並未來廣膳房當差。
聽聞萍兒病了,長祿更是放心不下,問那宮女萍兒的具體情況。那宮女和萍兒不住一間,也不知她到底病得如何。
長祿無法,隻得悒悒地先回長樂宮。走到一半,到底於心不忍,明知太監不能私自去宮女的寓所,他還是轉身往萍兒所在的寓所去了。
一路遮遮掩掩地來到萍兒的寓所外,長祿瞧著四下無人,飛快地溜到萍兒的房前敲了敲門。
“進來。”屋裡傳來萍兒有氣無力的聲音。
長祿閃進房中,將門掩上。
獨自躺在大通鋪上的萍兒轉過臉來一瞧,見是長祿,當即愣住了。
“萍姐,我聽說你病了,來看看你。可知得的是什麼病?”長祿見她麵色蠟黃氣色十分不好,來到大通鋪邊上關切地問道。
萍兒有些費力地撐起身子,著急道:“誰告訴你我病了?誰讓你來看我的?你快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萍姐,我……”
“什麼都不用說,你快走,我不想見你!”萍兒伸手推他,誰知袖子往下一滑,倒露出胳膊上青青紫紫的傷痕來。
她還想遮掩,長祿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縮回去,撩起她的袖子看著她胳膊上累累的新傷舊痕,既驚且怒,問:“這傷痕哪來的?殷德他打你?”
“與你無關,你快走!”萍兒還是推他。
“萍姐,你真不想見我我可以走,可是殷德他打你這事我一定得過問。他為什麼打你,你告訴我。”長祿按住一番動作下來已是氣喘籲籲的萍兒道。
萍兒喘了一陣,坐在鋪上抬起臉看著長祿冷笑,道:“他要與我做對食你都沒管,如今夫妻間打架你反倒要管了?哪來的臉?你滾,我不想見你!”
長祿站在通鋪邊上看著一邊罵他一邊眼裡卻泛起了淚光的萍兒,心中各種不是滋味。
萍兒見他杵著不動,忍不住又伸手去推他,道:“你走啊……”誰知她病弱已久,一推之下自己失了重心差點從鋪上滾下來。
長祿眼疾手快,忙一把抄住了她。就在這時,門被一腳踢開,殷德帶著兩名太監踏進房來。看著眼前一幕,他恨恨道:“好啊,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今日總算被雜家逮個正著!”
作者有話要說:烏梅昨天心存疑慮,看了親們的留言後又釋然了。往後不再多想了,就按照烏梅原定的計劃寫寫寫了,就像親們說的,暫時不明白不要緊,反正遲早都會明白的,O(∩_∩)O哈哈~謝謝親們這般善解人意體貼寬容,麼麼噠~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