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汾迫不及待道:“你快說,我們到底有何手段可使?”
長安蔫兒壞蔫兒壞地一笑,道:“很簡單,您隻需速速去稟報太後,就說方才陛下聽到寶璐暴斃之事,動了大怒,連連咳嗽之下無法與慕容公子和鐘公子繼續聊天,將兩人都打發出宮了。然而兩人離開沒多久,你卻聽到內殿中傳出了我的笑聲,似乎是陛下在叫我讀笑話本子。”
劉汾一時反應不過來,茫然問道:“就這樣?”
長安點頭,道:“陛下龍顏大怒,我等做奴才的更應該戰戰兢兢才是。但兩位公子前腳剛走,後腳我就在內殿嘻嘻哈哈,太後了解到這一點,自會懷疑陛下的龍顏大怒是裝出來的。而如果怒氣是裝出來的,那麼此事就極有可能是陛下設計的,否則他為什麼要裝呢?寶璐在掖庭詔獄暴斃,如果此事出自陛下設計,那麼掖庭裡麵定然有陛下的人,你說太後會不會查個水落石出呢?就算查不出個水落石出,太後會不會寧可錯殺也不輕縱呢?屆時,崔如海還能那般容易脫身麼?”
一席話聽完,劉汾驚怔當場,看著長安道:“原來你早就知道太後與陛下不合?”
長安無奈道:“若是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我有何資格博得陛下的信任呢?太後與陛下到底是合還是不合,對於我們做奴才的來說都沒關係。關鍵是,在他們的夾縫之中,是否有我們生存的餘地。寇蓉步步緊逼,若您倒了,太後勢必會再派一位公公來取代您的位置,而那位公公很可能與寇蓉交情匪淺。我與寇蓉之間也是有嫌隙的,唇亡齒寒,是故我不得不出手來幫您一搏。至於您願不願意接受我這番好意,但憑您自己決定。”
劉汾赤著眼咬牙道:“自然接受,憑什麼不接受?寇蓉這個老賊婆為了一點寒食粉害得雜家家破人亡,此仇不報,雜家死不瞑目!”發一回狠,他平複了一下情緒,若無其事步履從容地往長信宮去了。
慕容瑛自然也得知了寶璐在掖庭詔獄暴斃一事,忍不住自語道:“昨日白天剛關進去,晚上就暴斃了。莫非,慕容懷瑾的手已經伸到掖庭局了?”
寇蓉一聽,若掖庭局真有慕容懷瑾的人,那不就證明掖庭令和崔如海這個掖庭丞辦事不利麼?
於是她急忙道:“太後,此事到底內情如何目前尚未分明,還是不急著下結論為好。”
“內情未明?人一字未吐就死在了獄中這是實情,而此事除了對幕後黑手有利之外,還能有什麼原因?”慕容瑛在桌旁坐下道。
正在此時,外頭宮女來報:“太後,劉汾求見。”
“讓他進來。”慕容瑛道。
劉汾進殿,將長安教他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一遍。與昨日不同的是,他提供了消息,但沒再為劉繼宗求情,於是慕容瑛嘉勉了他兩句就讓他回去了。
寇蓉道:“最近劉公公好像回來得很勤呐。”
慕容瑛原本正若有所思地捧著茶盞,聞言瞥了寇蓉一眼,道:“哀家派他去那邊為的就是這點好處,難道他做錯了?”
寇蓉忙俯首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慕容瑛淡淡道:“哀家明白,奴才也是人,難免會為了各種各樣的原因鬥氣使性。但凡事得有個度,在哀家這裡,這個度就是不能誤了正事。明白了麼?”
寇蓉道:“奴婢明白,謝太後教誨。”
這時外頭宮女又進來稟道:“太後,大司農夫人在麗正門外請求覲見太後。”
慕容瑛蹙眉,命婦想見她也需提前一天向宮裡遞帖子才行,張氏如此急著求見,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慕容珵美不是剛剛從長樂宮回去麼?難道又與長樂宮有關?
她本來就對劉汾的話半信半疑,於是便道:“宣。”
過了有半個時辰,張氏才急急來到萬壽殿,向慕容瑛行過禮後,也顧不得擦一擦額上的汗便向慕容瑛遞上一張皺巴巴的紙,道:“太後,您快看看,這是珵美他方才出宮時有人扔在他腳下的紙團。”
慕容瑛展開一看,不動聲色,隻問張氏道:“你為何將此物拿來給哀家?”
張氏急道:“太後,您是咱家唯一的倚仗,出了事不靠您還能靠誰?珵美將此物拿回家給他爹一看,他爹莫名其妙之餘,覺著宮中恐有大事發生。他們父子倆不便求見太後,於是才叫我將此物麵呈太後。”
“言下之意,這紙上所言,乃是子虛烏有?”慕容瑛抬起眼看著她問。
張氏一副無奈至極無從說起的模樣,道:“太後,珵美他爹一向唯您馬首是瞻,他有多大的能耐旁人不清楚,您還能不清楚麼?即便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背著您擅作主張謀劃此事啊。”
慕容瑛不置可否,隻道:“好了,你回,此事哀家知道了。”
“太後……”未得到明確答複,張氏如何能安心回去?
慕容瑛見狀,道:“放心,哀家自有計較。”
張氏聞言,知道多留無益,隻得告退出去。
見慕容瑛沉吟不語,寇蓉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太後,此事自發生之初各種消息便一個接著一個向您這邊遞來,好像有點不同尋常。依您看,該如何應對才好?”
慕容瑛冷笑道:“既然是計,何妨將計就計?”
寇蓉聽得此言,心中咯噔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奉上。話說在沉迷男色不能自拔之時還能二更,烏梅是不是棒棒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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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每次開始陰謀詭計就擔心親們是否能看得懂,我也是夠了/(ㄒoㄒ)/~~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