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椿答應。
長安回到甘露殿前時,遠遠看到甘露殿東側有人往後院那邊去了,看那身影,倒是很像郭晴林。
她腳步頓了頓,瞧著左右無人注意,便也裝著要如廁,往後院走去。
長祿在東寓所歇了幾天,因著擦了長安給的藥,臉上大部分傷痕都好得差不多了,唯餘幾處破了口的還結著痂。
他有心將剩下的藥膏給萍兒送去,又怕被殷德那老狗發現,萍兒又得遭一頓毒打。故而這兩日一直鬱鬱寡歡的,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
好在慕容泓病臥在床,劉汾又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禦前有長安兜著,倒也沒人來尋他的錯處。
他灰心喪氣地走出淨房,耳畔卻突然傳來一聲:“祿公公。”
他抬頭一瞧,卻是郭晴林搖著扇子微笑地站在他麵前看著他。
“郭、郭公公?”長祿下意識地左右看看,確定這是甘露殿的後院,不知為何會在這裡遇見郭晴林。
郭晴林好心地為他解惑:“雜家奉太後之命給陛下送十全大補湯過來,出來後覺著內急,便來了後院,卻不想恰好遇見了祿公公。祿公公這臉……是怎麼了?”
長祿低了頭,讓到一旁道:“奴才沒事,多謝郭公公垂問。”
郭晴林見他不說,也不追問,隻道:“若祿公公願意,不如在此稍等雜家片刻,咱們待會兒再好生聊聊。”說罷,也不等他表態,徑自入淨房去了。
長祿回身看看掩上的門扉,咬了咬唇,抬腳想走。想起那日被殷德揪著頭發甩巴掌的萍兒,抬起的腳卻又慢慢放了下來。
他心神不寧地在房前徘徊幾步,想起長安的忠告,他告訴自己應該儘快離開,與郭晴林保持距離。可一轉眼腦海中便浮現出萍兒那張哭泣的絕望的臉,那張臉與他那被兩袋黍子換走的麵目模糊的親姐姐的臉逐漸重合在一起,叫他怎麼也狠不下心來放棄。
郭晴林故意在淨房中磨蹭了一會兒,開門時發現長祿還在,心下明白這小太監已是他囊中之物了。
“祿公公既然願意等雜家,想必也願意對雜家實言相告了?”兩人來到離淨房不遠的一個樹木與牆壁夾起來的隱蔽角落裡,郭晴林不緊不慢道。
長祿看著麵前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得勢太監,強抑著心中的緊張,道:“郭公公,如果奴才想求您幫個忙,要、要多少銀子您才能答應?”
“銀子?”郭晴林失笑,“雜家是長信宮總領太監,司宮台內侍監,官居從三品,你自己說,你有多少銀子能差使得動雜家?”
長祿啞口無言,麵色微微發白。
郭晴林目光下移,看著他唇角那粒傷痂,探手過去。
長祿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背卻撞到了牆上,退無可退。
郭晴林順勢挑起他的下頜,看進他清澈而慌亂的眼,溫和道:“其實想讓雜家幫忙,又何須銀子呢?祿公公也不是第一天在宮裡當差了,難道就不曾聽說過關於雜家的一些傳聞?”
“奴才、奴才……”長祿縱然心中有所準備,但見他這麼快就上手,還是慌得連話都說不完整。心中隻想推開了他逃走,又恐得罪了他後,自己與萍兒在宮中的處境更為堪憂。
“噓——”郭晴林伸出一指豎在他唇前,聲音轉為低柔:“彆在雜家麵前自稱奴才。雖然你我地位有高低,但從本質而言,都是奴才。這個身份沒那麼光鮮尊榮,是以,不必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嗯?”
長祿眨巴著眼睛,沒說話。隻因他若一說話,唇瓣勢必要在郭晴林的手指上來回蹭動,他覺著有些難堪。
郭晴林也不在意他的無禮,抵在他唇上的手指順勢一橫,指尖一點點撫過他柔軟紅潤的唇瓣,心情甚好道:“說說看呢,到底想求雜家幫什麼忙?”
長祿窘迫到極處,乾脆心一橫,想:反正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退縮的?於是他道:“廣膳房的宮女萍兒是我乾姐姐,她被逼著做了膳正殷德的對食。我想求郭公公幫我救她於水火之中。”
“僅是這樣麼?”郭晴林的指尖一路滑到他唇角,指甲微微一勾,將他唇角的那粒傷疤給摳了下來。
長祿吃痛地一皺眉。
“小事一樁,雜家還能為你做得更多。隻不過,你也得先給雜家嘗一點甜頭才行。”郭晴林抬起長祿的臉,看著他的唇,一點點地俯下臉去。
長祿瞪大眼睛,掌心汗濕心口亂跳,呼吸急促得幾乎要喘起來。
當兩人近到呼吸相聞時,長祿終於忍耐不住,頭一側想躲避。
不料郭晴林方才鬆鬆托著他下頜的手猛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按在牆上,低聲警告:“聽話。”然後在長祿驚懼的目光中湊過臉去,將他唇角傷疤脫落處沁出的那顆血珠給舔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沒有說清楚,是沉迷於二次元的男色不可自拔,親們切莫多想,^_^。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