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容!”長安一見把嘉容嚇跑了,也不管冬兒了,忙扔了雞毛撣子去追,將厚此薄彼見異思遷的渣男本色表現得淋漓儘致。
長福回過神來,看看屋裡麵色不佳的冬兒,有心為長安做些善後工作。於是忙上前扶起她,有些尷尬道:“冬兒姑娘,你彆怪安哥,他是因為陛下病了,心情不好才……”
“起開!”為了長安的勞什子計劃挨了頓毒打,冬兒正有氣沒處撒,一把搡開長福氣衝衝地走了。
長福無所適從地搔了搔後腦,心思:看來以後安哥的房門不能隨便推。為免長安回來找他算賬,他趕忙往甘露殿那邊找差事去了。
長安在東寓所外頭的院牆邊上追上了嘉容,抓住她的胳膊道:“等一下,你跑什麼?”
嘉容嬌喘微微地一邊掙紮一邊道:“你放開我,放開……”
長安見她這樣,知道不將她製住怕是不能好好談話了。於是她乾脆將她往一旁爬滿了地錦的院牆上一甩,邪魅狂狷地給她來了個壁咚。
“你、你想做什麼?”嘉容瞠大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驚懼地看著長安。
長安無奈道:“容兒,你可知這麼久沒見你,我有多想你。好不容易今天你主動來找我,卻一見我就跑,你這是往我心上紮刀子啊。”
“我才不是來找你!你是壞人,你打人,你快放我走。”嘉容身子一矮想從她撐在牆上的胳膊底下鑽出來。
長安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抱住,在她的驚叫聲中道:“我打個人就是壞人了?贏燁還殺人呢,你怎麼不說他是壞人?”
一提到贏燁,嘉容連掙紮都忘了,氣鼓鼓地為他分辯道:“他才不是壞人,他殺的都是壞人。”
“喲,他既然當得一方梟雄,想必也是殺人如麻了。這天底下的壞人怎麼就這麼多,還成群結隊地送到他刀下去給他殺,傻不傻?”長安看著嘉容那近在咫尺美豔絕倫的臉,曼聲道。
“那是因為……因為……”嘉容還想解釋,可憑她的腦子,隻怕想到明天也想不出個像樣的理由來解釋這個問題。
長安接著她的話道:“那是因為,他殺的隻是他的敵人,不是壞人。假設哪一天他反攻盛京,而陛下敗了,這合宮之人,除了你之外,恐怕都得死。那麼在你眼裡,我、長福,還有與你同屋教你針線的宮女,就都是壞人,都該被他殺麼?”
嘉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著長安,紅唇囁嚅說不出話來。
“知道你和他為什麼勞燕分飛天各一方麼?因為殺孽太重的人,是會遭業報的,你們夫妻分離,就是他的業報。”長安繼續給她洗腦。
嘉容聞言,烏黑清澈的眸子幾乎瞬間便水滿為患,眨眼的功夫那水便決堤而下,淚流滿麵。
長安:“……”擦,太久沒見她哭,都忘了這是個水做的女人了。
“好了好了,彆哭了,我瞎說的,啊。等以後有機會,我會求陛下放你們夫妻團圓的,好不好?”長安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哄道。
嘉容原本準備大哭的,聞言喉頭一哽,問:“真的嗎?”
“我長安何時騙過你?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長安臉不紅心不跳道。
“那、那我需要做什麼來回報你呢?討好你嗎?”嘉容問。
長安長眉一軒,雙臂環胸抬著下巴道:“你說呢?”難得這傻白甜開竅,不借機拿喬就是傻子了。
嘉容垂下小臉,握著香包的手動了幾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拿出來。畢竟長這麼大,她還從未送過東西給贏燁之外的男人。
長安何其眼尖,早看到了她的小動作,伸手拉過她的右手,從她手中拿出香包問:“這什麼?你做的?”
嘉容羞赧起來,神情躲閃道:“我、我隨便做著玩的。”
“哦,這樣啊。既然你現在都能隨便做香包玩了,那不如給我做個護身符如何?”長安一雙長眸笑眯眯的精光四射。
“護身符?什麼護身符?”嘉容不明白。
“比方說,萬一以後贏燁真的攻打盛京,戰亂中我不慎被他捉住,而你又不在旁邊。這時候,隻要我拿出那件東西,他就能知道是你做的,並因此留我一命。這樣的東西,就是護身符,懂了麼?”長安本著未雨綢繆的目的道。
嘉容為難了,道:“可是,我並不會做什麼東西。針線也是剛學的,他也不大可能看得出來是我做的。”
“不一定要他認出你的繡工啊,你隨便繡上些對你倆有特殊意義的東西,或者定情時的詩句都成。”長安提點她。
嘉容仔細想了想,眼睛一亮,道:“啊,我知道了。”
她從長安手裡拿過香包,興衝衝地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她卻又停步回頭,有些遲疑地問:“你為什麼要打冬兒?你剛才的樣子好可怕。”
長安張開雙臂向她展示自己瘦削的身材與溫文的氣質,道:“你看我像是粗暴的人嗎?是她求我打她的啦。”
嘉容不信,道:“你胡說,哪有人上趕著挨打的?”
長安走近她,忽然發現自己這幾個月似乎長高不少。幾個月前還比嘉容矮上一截,如今已經可以平視她了。
發現這一事實後,她心情大好,於是更不正經,問嘉容:“你說是打一下痛還是咬一口痛?”
嘉容不知她為何這樣問,暗暗比較一番,不確定道:“大約……是咬一口痛?”
長安湊過臉去,附在她耳旁輕聲道:“那你再好好回憶回憶,你和贏燁在一起時,承歡至激烈之處有沒有咬過他?而他又喜不喜歡你咬他呢?”
嘉容雙頰爆紅,轉身逃一般匆匆而走,口中道:“我不與你說了。”
長安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道:“哎,你可彆繡個核桃在上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