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樣,寇蓉險些吐出來。她用帕子捂著口鼻強自壓下那股作嘔感,對宮女道:“看住了她。”自己轉身去萬壽殿彙報去了。
“瘋了?真瘋假瘋?”聽得寇蓉的彙報,慕容瑛用帕子拭著唇角漱口留下的水漬,問。
寇蓉道:“奴婢不知,但她吃了淨桶中的穢物……即便是裝的,裝到如此境地,也足以表明她的態度了。”
慕容瑛不甚在意道:“既如此,將她送去蓮溪寺。吩咐海靜師太,密切注意她的一舉一動,沒有哀家的允許,不許她踏出蓮溪寺半步。”
寇蓉應了,著人去安排此事。
慕容瑛手扶著桌子站起身來,道:“連著兩任中常侍都莫名其妙地折進去了,看來陛下這命格,不但克父母親人,還克身邊伺候的人呐。”
她走到郭晴林跟前,停住,側過身看著他道:“郭晴林,哀家記得,當初你師父也說他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身邊一向沒有親近的人。後來遇著你這個命硬的,才將你收納在身邊。沒想到你果然命硬,自己沒被天煞孤星給克死,還成功反噬了。不知你這命格,與陛下的命格相比,誰的更硬些呢?”
郭晴林俯首道:“奴才但憑太後吩咐。”
慕容瑛抬頭看著殿門外燦爛的日色,道:“也是時候該去探望探望陛下了,走。”
劉汾早上沒出現,慕容泓象征性地問了句,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慕容泓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長安心中有些疑慮,按理說慕容瑛不該這麼突然就把人扣下,不過是下人之間的恩怨罷了,沒必要因此引起旁人的猜忌。最不著痕跡的做法應該是放劉汾回來,然後再尋個錯處將他名正言順地發落了才對。反正劉家人雖然被發配了,但畢竟還活著,以此作為要挾,劉汾不敢說出對太後不利的話來。
那劉汾至今未歸到底是怎麼回事?該不會中間出了什麼紕漏?
慕容泓靠坐在軟榻上,眼角餘光看著長安在貓爬架旁心不在焉地逗弄愛魚,正想把她叫過來說話,外頭卻報慕容瑛來了。
慕容泓起身迎至外殿。
慕容瑛見慕容泓居然能起身了,甚是高興。見過禮後,兩人在外殿窗邊坐下。
慕容瑛看著慕容泓笑道:“一早就聽太醫院那邊彙報說你身子恢複得比他們預計的要快,哀家還以他們說好話哄哀家開心呢。今日一見,方知竟是真的,哀家這顆心總算可以放回肚子裡了。”
慕容泓溫雅道:“是泓兒不孝,讓姑母替泓兒操心了。”
姑侄兩個上慈下孝地虛與委蛇一番,慕容瑛歎了口氣,道:“哀家今日前來,還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知陛下。原本陛下正在病中,陽氣衰微,這種不吉利的事都該避著才是,然而此事關乎到陛下身邊的人事變動,也終究是瞞不住的。”
“姑母有什麼事但說無妨,您知道朕從來都是不避忌這些的。”慕容泓道。
“事情是這樣,哀家那邊最近在清查以前的賬目,發現一些不清楚的地方,原是想叫劉汾過去問兩句話的。誰知他不知為何那般想不開,竟然自己一脖子吊死了。雖然他算是長信宮的人,但畢竟在長樂宮做了這麼長時間的中常侍,此事無論如何也得讓你知道才是。”慕容瑛道。
慕容泓似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默了一下,難得的有些木訥道:“哦。”
見他一副純稚少年笨嘴拙舌的模樣,長安就忍不住想笑。要說這人還真是演什麼像什麼,若是放到她上輩子那個世界上去,如此相貌如此演技,分分鐘紅遍全球。
見他這般反應,慕容瑛似乎也有些難以為繼,頓了一頓方道:“說來慚愧,哀家連著送了你兩任中常侍,居然都不得善終,是哀家識人不明之故……”
“姑母千萬彆這樣說。泓兒聽聞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大約是我這長樂宮的水土不好,讓泓兒無福消受他們這樣的人才。”慕容泓忙道。
“瞧陛下這話說的,你是一國之君,什麼樣的人才你消受不得?這長樂宮既然是真龍天子所居之處,便是天底下頭一塊風水寶地了,是他們這些奴才德淺福薄,無福消受陛下的恩德是真。你尚在病中,這長樂宮終是需要一個人來替你打理諸般瑣事,所以哀家決定讓郭晴林暫代中常侍一職,待日後有了更合適的人選,再讓他退位讓賢不遲。不知陛下意下如何?”慕容瑛看了眼侍立一旁的郭晴林,對慕容泓道。
慕容泓忙推辭道:“姑母,郭公公乃是您身邊得力助手,若派來長樂宮,一來是大材小用,二來您身邊不就短缺人手了麼?此事萬不可行。”
慕容瑛道:“你先彆急著推,這是哀家深思熟慮後做下的決定。說實話,在你身邊伺候的人本來都應由你自己做主才是,隻要你喜歡,哪怕能力欠缺些也無妨,隻要能將就著對付過去就成。但中常侍不一樣,眼下你尚未親政,體會不到中常侍的重要之處,這出入朝廷傳達詔令,掌理文書預參帷幄之事,可不是誰都做得來的。哀家知道你身邊有愛幸之人,然終究是資曆太淺了些,不足以勝任此位。郭晴林久在哀家身邊服侍,他的能力哀家最是清楚不過,你且試用他一段時間,若覺著不好,咱們再挑彆人便是。”
慕容泓聞言,稍一思索,便對慕容瑛行禮道:“多謝姑母為泓兒考慮周祥。如此,泓兒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作者有話要說:烏梅:人家深夜發吃,烏梅深夜發文,大大地有良心?^_^
親們:呸!有良心你這麼晚發?←_←
哈哈哈,的確太晚了,晚安親們,(づ ̄3 ̄)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