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點頭道:“我都知道,不必說了,沒事,我不怪你。”
“你都知道了?”圓圓驚訝。
“你本家已經家破人亡,如今除了你外祖家,還有什麼能讓旁人用來要挾你呢?”長安拿起筷子,開始慢條斯理地用飯。
圓圓握緊了圓胖的拳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是豁達的性子,不必對自己太過嚴苛。須知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不單單是你,我們都應該看得清這一點。”長安道。
她吃了兩筷子菜之後,放下筷子道:“寡淡無味,去給我尋瓶酒來,咱倆喝一杯。”
圓圓很快替她尋了酒和杯子來,給兩人都滿上。
長安與圓圓乾了杯,一飲而儘。
情深緣淺,命裡無時莫強求。
陶行妹做皇後也好,至少,她不會如之前的趙宣宜一樣去害他。長安放下空杯時,心中如是想道。
兩人各懷心事,你一杯我一杯地平分了那一瓶酒,待到午後龍霜來見長安時,她已經一臉微醺地靠坐在床上似睡非睡。
“千歲,屬下知道你不喜屬下過問你的事,可是那陳若霖實非易與之輩,且武功奇高,千歲不該冒險與他單獨相處,萬一他起了歹意,屬下隻怕會來不及施救。”龍霜站在她床前,顧慮重重道。
“你多慮了,他若想殺我,在百花洲又何必救我?”長安靠在枕上閉著眼睛道。
“人心難測,今日救你,不代表明日就不會害你。千歲是從宮裡出來的,這個道理應當比屬下-體會更深才是。”龍霜仍在努力相勸。
“你說得對,這個道理雜家比你更懂,所以,不必多說了。如無旁事,你先出去,雜家想睡一會兒。”長安調整一下姿勢,準備入睡。
“千歲,屬下職責在身,你若執意不聽勸,屬下隻能將此間之事事無巨細向陛下稟報了。”龍霜道。
長安聞言,睜開眼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道:“你不必向他彙報。”
“屬下不能規勸千歲提防此人,為防萬一,隻能如此。請千歲三思。”龍霜拱手道。
“你這是在逼迫我二選一?”
“屬下不敢。”龍霜俯首道。
“那你彙報,事無巨細……啊,我還可以給你補充個細節,這陳若霖,他確實不想殺我,他想睡我,記得一起彙報了啊。”長安說完,便翻身背對這邊不再理她。
陳若霖想睡睡睡睡他?
龍霜將長安的話在腦中足足過了三遍才反應過來,然而反應過來的一瞬間便石化了。
這該怎麼辦?陛下叫她保長安周全,這周全包括貞潔在裡麵嗎?等等,一個太監,有貞潔可言嗎?不行,她的腦子完全亂了,她必須先去冷靜一下。
龍霜逃也似的離開了長安的房間。
聽到關門聲響,麵朝床裡的長安睜開了眼。
“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你以為這樣能改變什麼?你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證明什麼?”她捫心自問。
“說好了要放下他,也放過自己的。何必再用這樣的方式去引起他的注意?完全沒有意義啊!”
“因為被他即將再次立後的消息刺痛了心,所以想以這種方式還以同樣力度的回擊?”
“可是你從來也沒想過要那個位置,他給了彆人,又有何不可?”
“長安,你不該是這樣自欺欺人的人,不該是這樣幼稚的人!”
可是心裡想得再明白再清楚,也控製不住淚眼模糊,怎麼辦?
她想尖叫想嘶吼,聲嘶力竭歇斯底裡的那種,因為她感覺那樣能把真正的自己給吼回來。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剛得到他的婚訊就在自己的房裡發瘋。
心裡痛過之後,有點空洞的感覺。
或許這就意味著她快要成功了,就像那些離開大海懷抱的貝殼與海螺,在沙灘上尋到自己最終的歸屬時,都帶著一具完美無缺的空殼。
作者有話要說:食言的烏梅已經受到了懲罰(肥了),欠的字數還是沒能補上,這幾天生理期加上孩子放假在家,不敢胡亂保證了,隻能說會儘力抽時間更新,望親們見諒。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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