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沒好氣:“一邊兒去!”
陳若霖陪長安吃過飯照例回榕城忙去了。
下午千歲府來了兩撥人,帶來的都是壞消息。
先來的是鐘羨的人。鐘羨原本寫信給她說年底要成親的,後來孔小姐生了病,親事辦不成了,他也寫信告知了她。而這回的信,則是告訴她孔小姐病故,他也替她送了份帛金過去。
孔仕臻死了,孔二小姐又病故,如今孔家兒女就剩一個在宮裡當才人的孔熹真。孔莊夫婦接連兩次白發人送黑發人,也不知到底是何種淒慘光景。長安有心補償,但真的不知該從何處著手。
第二撥人是從夔州來的,他們奉長安之命找到了紀晴桐,但並未現身告知紀晴桐長安想接她回來,因為他們發現紀晴桐懷了身孕。眼下夔州大雪道路難行,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隻怕不能長途奔波。
乍聞紀晴桐有了身孕,長安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吩咐手下繼續去夔州暗中蟄伏看住紀晴桐,一切以她的安全為先。
送走了這兩撥人,長安隻覺頭痛欲裂不堪重負,伏倒在桌案上。
“爺,你沒事吧?”圓圓端了茶盤過來。
長安直起身子,伸手揉著山根,道:“沒事。”
她喝了口茶,看著圓圓問道:“圓圓,若讓你離開此地,你想去哪兒?”
圓圓冰雪聰明一姑娘,聽長安這麼問就知道她的意思了,當下道:“爺你彆費心了,我哪兒也不去,去了也是白去。”
“你的意思是……”
“我雖為十五爺做事的時間不長,但自認看他還是看得比較清楚的。你要放我們走,他也許不會攔著,但絕對會掌握我們的行蹤。你若好好跟他過日子,我們或許不會有事,但一旦你與他起了衝突而你又不肯讓步,那他對我們下手是必然的。如果你不存與他離心之誌,何必要叫我們走?從結果來看,我們走與不走,又有何區彆呢?”
圓圓說完,見長安手撐額頭甚為煩惱的模樣,遂為她斟了杯茶道:“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必為著我們縮手縮腳的。一句話說到底,我們這些人若是沒遇著你,命又能好到哪兒去?”
十二月初九這天,薛紅藥一早就來了長安房裡。
她在桑大娘的指點下花兩個月時間給長安做了雙靴子,針腳比之當初在盛京送給她的那雙精致了不止一星半點。
可是今天長安要去參加陳若霖的繼位大典,需穿官袍官靴。薛紅藥倒也沒多失望,仍是妥帖地服侍長安正好衣冠用完早點,然後送她出門。
長安心情並不輕鬆,朝廷的使者昨天抵達榕城,來千歲府拜訪過她。此人姓王名增,乃是左相王咎的族人,在宗正寺為官,生就一副不怕死的凜然模樣。慕容泓先是大軍壓境,接著又派這樣一個人來,今日陳若霖的繼位大典,怕是不會那麼順利。
一旦雙方真的交戰,她要怎樣才能阻止陳若霖在戰場上使用那種拳頭大小的一顆點火後散發出的煙霧便能在一刻時間毒死幾百人的生化武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一己之力阻止事態發展到那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是陳若霖其人行事不能以常理推斷……
長安騎在馬背上,抬起眼來看著因戒嚴兩個時辰而空蕩蕩的榕城街道,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又緩緩吐了出來。
繼位大典並不在王府舉行,而在建在陳家祖祠前的奉天殿舉行。陳家祖祠在前不久的奪權之爭中被陳若霖炸得稀爛,那一片尚未重建的斷壁殘垣襯著前頭這座高大宏偉張燈結彩的宮殿,說不出的諷刺。
奉天殿麵闊七間進深五間占地頗廣,眼下卻隻有正殿的八扇門開著,其餘六間大門緊閉。
以陳若霖的行事風格,要說那六間偏殿裡麵藏滿了刀斧手,長安一點都不會覺著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烏梅有些卡文,還沒寫完,但時間已經不早了,先發上來吧。
我也是服了我自己,卡文之餘居然還想到一個無厘頭的場景。
問:長安都是怎麼稱呼你們的呀?
慕容泓:我泓。
鐘羨:我羨。
陳三日:我……作者你過來,幫我試試這把刀。
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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