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紅藥見狀,轉身要走。
“紅藥,你也留下吧,我怕我應付不來。”長安看到這孩子就想起紀晴桐,心裡總是難過,所以自回來後和這孩子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薛紅藥回身,見長安一副忐忑模樣眼巴巴地看著她。
自相識以來,長安在她麵前一直是一副強大腹黑的權宦模樣,若不是那次近身接觸碰到了她裹起來的胸,她根本沒辦法把她和女子這兩個字聯係在一起。哪曾想到,終有一天,她也會在她麵前露出這般無措的模樣。
薛紅藥一時又是心酸又是心軟,就點了點頭,留了下來。
對於兩人同睡一張床這件事,薛紅藥因為喜歡長安的緣故,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但見長安一臉坦然,她便也坦然起來。
她雖喜歡長安,但又不曾想過要和她怎樣,又有什麼可羞赧的呢?
薛紅藥睡在最裡側,長安睡在外側,蕃蕃則置於兩人中間。
這孩子一躺上床就開始哼哼唧唧地想哭,門外適時地傳來一陣舒緩優美的琴聲,他眼眶中尚有眼淚在打轉,卻神奇地安靜了下來,一副凝神細聽的模樣。
“為著便於雲公子彈琴哄他睡覺,我特意托圓圓將雲公子的房間換到了我隔壁。”枕在枕上,薛紅藥對麵朝著她這邊的長安道。
“他也願意?”長安問。
“願意著呢,想不到雲公子那樣冷冷清清的人,居然挺喜歡孩子的。”薛紅藥微笑道。
長安其實覺得薛紅藥若是能跟了雲胡也挺好的,雖然雲胡腿腳不便不利謀生,但她能給他們宅子,田莊,店鋪,給他們一輩子吃用不儘的銀子。他們儘可以遠避世外,做一對神仙眷侶。
不過她也料定薛紅藥不肯,為免惹她生氣,這話她也就不敢在她麵前提起。
“長安,你彆再內疚了,紀姐姐的事,你已經儘力了。我了解紀姐姐,她和我是一樣的,如果哪天我死了,我肯定不希望你一直為了我的死而鬱鬱寡歡夜不能眠,我肯定希望你能儘快忘了我,心無負累開開心心地活下去。”薛紅藥輕聲道。
“彆瞎說。”長安輕斥道。
薛紅藥笑了起來,她看看身邊已經開始犯困的蕃蕃,再看看對麵的長安,道:“長安,我感覺我這輩子圓滿了。”身邊有你,有孩子。
長安看著她眉目如畫的俏麗臉龐,過了半晌方道:“傻丫頭。”
伴著雲胡的琴聲,蕃蕃很快睡著了,長安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薛紅藥看著身邊這睡著的一大一小,心中默念:好想就這樣過一輩子啊!
第二天,有客上門,是長安的夷人朋友大鯤。
長安去年托他回去打聽煉鐵方子,就是能鍛造出他送給她的那把短刀的煉鐵方子,並答應他如若事成,會將整個福州對外的絲綢和瓷器生意全部給他做。
此番,大鯤就是上門送方子來了。
長安對煉鐵術一竅不通,得了方子便將之翻譯過來,尋了個可靠的鐵匠按方子給她鍛造一把劍。
這日下午,長安沿著海岸跑了一個來回,在途中隨便找了處便於觀海的礁石坐了下來,看著海麵發呆。
不多時,陳若霖尋了過來,到她身邊便躺了下來,將頭往她腿上一擱,玉梳遞到她手中。
長安收回目光,熟練地拆下他的發髻為他梳理長發。
兩人的衣袍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所幸已是春季,並不冷了。
“剛從你府上過來,喏,慕容泓又催你回去了。”他遞給長安一個印有金龍的綢緞套子,那是專門用來盛放皇帝詔令的。
長安停下梳頭的動作,從他手裡接過綢緞套子,從裡頭抽出一張黃絹,上麵就四個字——長安,回來。
似是黔驢技窮,又似精疲力儘。
她從夔州回來後,已經從龍霜那兒收到了六封慕容泓召她回去的詔令,這是第七封,也是最簡短的一封。
她麵無表情地將黃絹裝回套中,放置一旁,繼續給陳若霖梳頭。
陳若霖見狀,彎起唇角道:“寢宮至多還有半個月便能竣工,婚服也做好了,我們何時成親?”
“隨便。”長安道。
“什麼叫隨便?”
“就是隨你方便。”
陳若霖抬眸,看著長安道:“從你的語氣中我可聽不出絲毫待嫁的歡喜。”
長安垂眸看他:“我也沒看出你有待娶的歡喜。”
“我歡喜啊,歡喜得很。”
長安不說話。
“你若沒意見,那我就把婚期定在最近的黃道吉日了。如此一來,請柬就要加急發出去才是。鐘羨是肯定要發的,畢竟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沒有連自己成親都不通知人家的道理。慕容泓呢,要發嗎?”陳若霖一本正經地問她。
長安再次垂眸,與他四目相對。良久,還是隻給他兩個字:“隨便。”
作者有話要說:早更梅在此!
鑒於上一章親們反應頗大,烏梅在此提醒一下吧,開始虐了啊,各種刀片各種虐啊,不分主配的虐啊,虐點低的親趕緊屯文or棄文保命啊!
另外,我實在不明白一邊吐槽一邊還繼續看文的親啊,這樣不難受嗎?何必自找不痛快呢?換我看一篇文這麼不爽,早就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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