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蕃接過來,按著長安教的將眼睛對著鏡筒一瞧,驚呼不絕,立刻就跑到院中瞧遠處去了。
長安正在房裡收拾東西呢,忽聽蕃蕃在院中叫道:“娘,我看到木叔叔啦。”
長安來到窗口。
蕃蕃跳過來往遠處一指,道:“就在那兒呢,木叔叔站在一座好高好高的樓上,好像就看著我們這邊。”
長安接過他手裡的望遠鏡往他手指的方向一瞧,果然。
慕容泓所站的地方,看方向,應該是宮門兩側的闕樓吧?他何時將闕樓加高了這許多?
他站在欄杆旁邊,臉朝著她這個方向,一動不動。這個距離,光憑肉眼根本不可能看見人,也不知他到底在看些什麼。
“娘,你看見了沒?再給我玩一會兒。”蕃蕃在一旁催促道。
長安就把望遠鏡遞還給他,回過身繼續整理東西。
第二日,長安帶蕃蕃去無名山拜祭了薛紅藥。
墳上的雜草清理得很乾淨,墓碑也擦拭得很乾淨,顯見這些年鐘羨應該一直有派人維護這座墳塋。
過了這麼多年,如今親眼看著她的墳塋,長安反倒流不出眼淚了,隻有酸澀漲滿胸臆。當初她受了那一劍,昏昏沉沉半年之久才徹底清醒過來,而那時,已經什麼都來不及了。
若是她能早點清醒過來,或許,紅藥就不會死。
可是人生又哪有那許多“若是”和“或許”?
逝者已矣,還活著的人,除了不辜負她們的犧牲,讓自己活得更好之外,彆無選擇。
長安來到盛京的第四天,也就是蕃蕃被接去鐘家私塾讀書的這天,宮裡終於來人了。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已備受重用飛黃騰達的長福。
“安安安安安……”他見了女裝的長安眼睛發直,安了半天不知道叫什麼好。
長安忍俊不禁,笑道:“我成了女人你就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了?”
“安姐。”長福最後憋出一句,緊接著眼眶就濕了,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沒死真是太好了,陛下跟我說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
“如今相信了?”見他這樣,長安心下也有些感動,笑道。
長福抬起袖子來掖著眼角,點頭道:“信了,信了。”
“坐下喝杯茶吧。”長安招呼他。
“不了,安姐,我們還是先進宮吧,陛下等著呢。日後得空我們再慢慢聊。”長福道。
“也好。”長安係了件帶風帽的披風,將帽子戴上遮住大半張臉,隻露了鼻子以下在外頭,就跟著長福向皇宮走去。
她如今的宅子就在皇宮之側,徒步不到一刻就能走到麗正門。
“安姐,當年……陛下確實是喝醉後將尹婕妤當成是你,才幸了她的。”走到半道,長福突然道。
“為何提起這事?”長安問。
長福笑了笑,道:“不瞞你說,我伺候陛下這麼多年,也伺候出感情來了。有時候看著他挺不落忍的。再想起當初你和他相處的情形,又覺得十分遺憾。當年你去了福州,陛下一直掛念著你,他嘴上不說,但我看得出來。那時他心情不好身邊沒人能逗他開心,他經常借酒消愁,有一次醉了拽著我的手喊你的名字,把我嚇得夠嗆。後來在瓊雪樓,我聽到他醉了將尹婕妤當成是你,就沒敢上去。要是當時我上去了就好了。隻怪我笨,一直沒琢磨出來你是女子,若是一早知道你是女子,我一定上去阻止陛下,那樣的話,也許後麵就不會發生那許多事了。”
長安默了一瞬,道:“以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長福訥訥,問:“安姐,你還恨陛下?”
長安搖頭:“我恨他作甚?”
“那你和陛下還能像從前一樣嗎?”
長安再搖頭,但這次她沒說話。
兩人進了麗正門,走沒多遠就瞧見了慕容泓。
他穿著黑紅兩色的龍袍,這厚重的顏色襯得他雋麗的眉目都比平常多了幾分威嚴。
以前長安看他穿這身龍袍時,總覺得人太過孱弱,壓不住這身龍袍的霸氣。而今,他恰到好處地壓住了。
慕容泓見長安來了,在她有所動作前便搶先道:“不必多禮。”
聽他這麼說,長安就真的沒行禮了。人既然直立行走,自然是不會有動不動就下跪的愛好。
慕容泓屏退長福,獨自帶著長安往闕樓的方向走。
長安見他要帶自己上闕樓,有些不解。此番他召她進宮應該是要給她看他想給她看的那件東西,難不成,要在闕樓上才能看到?
闕樓上能看到什麼?整個盛京?總不會那麼雷地說要與她一起閱遍世間繁華吧?
長安打了個寒戰,跟著慕容泓往闕樓上爬。
作者有話要說:猝不及防的二更,哈哈哈!
那個啥,不想看泓妹和安哥在一起的親真的不用往下看了,後麵寫的就是他們怎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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