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等著他回來,又似乎刻意不去盼望他回來。
直到,她發現自己的月信推遲了五日還沒來。
一種隱隱的猜測浮現在心底,但這樣的驚喜大太,她怕自己難以承受空歡喜一場的痛苦,所以將之深深掩藏,從不在人前表露出來,也刻意不去期待。
說不定隻是因為她心緒不佳才會如此,畢竟她為陸璘牽腸掛肚。
也說不定是太熱了。
但暑熱早已消散,天氣漸涼,半個月過去,月信也沒來。
二十多天後,陸璘回來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歸田的餘老先生、前任太傅給皇帝與太後的信,那是為王仲懷辯護說情的請願書。
餘老先生學富五車,不隻是先帝恩師,還曾在先帝欲立如今太後為後,而朝野上下反對時,力排眾議,替先帝與太後說過話,這才讓如今的太後當初得以成為皇後。
換言之,餘老先生是先帝的恩師,德高望眾,還對現在的太後有恩。
彼時,王仲懷已入了獄,對他的查處正在如火如荼進行,十之八
九,最終要問斬或是流放,這樣一則請願書,顯然能直接改變案件的走向。
施菀知道他總是有辦法的,他做到了連公爹都做不到的事。
但他大約是忙,大約也是不想,他沒來看她,也沒來過問她。
所以她也繼續隱藏著心底的那個秘密,沒去找他。
這個時候,她的月信已推遲一個多月,她也替自己診出了喜脈。
最初隻是隱隱覺得像,喜脈的脈象並不清晰,當錦心終於覺出她怎麼還沒來月信,她還說一定是近段時間疲乏,所以才推遲,如此來搪塞,但一日又一日過去,脈象漸漸清晰,她終於確定自己是真的懷孕了。
她竟懷了他的
孩子。
她也開始憊懶,也開始沒胃口,孕期的症狀開始來了。
但陸璘還在為王仲懷而努力,也常和父親陸庸發生爭吵,她不知是在賭氣,還是對他冷淡態度的回擊,便也繼續隱瞞,不告訴他這消息。
隻是不管怎樣,她在陸家第一次有了莫大的心安。
她這個陸璘的妻子,就好似沒有根的飄萍一樣,讓她怯懦、沒底氣、看不到未來,但有了孩子,好像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她會是他堂堂正正的妻子,會是名符其名的陸少夫人,她是他孩子的母親,與他有著血脈的牽連,這個孩子,甚至能讓她得到半個他,讓她找到依托。
她開始想象他是男孩還是女孩,試圖去給他取個名字,或是心血來潮,卻翻找自己有的布料,想給他做衣服。
到他出生時,正是來年的四月,春末夏初,百花齊放,最好的時節。
懷著這個還在腹中的胎兒,她連睡夢中都能笑醒。
八月底,一場秋雨,寒冷徹底席卷京都。
施菀院中有一株桂花樹,她一早去給陸夫人請安時順手折了一把桂花,送往沉香院。
陸夫人喜歡桂花香,身邊還有好幾個桂花香囊,見了她這桂花,笑道:“這些香味濃鬱的花裡,還就桂花既香又不惹人厭煩,以往就老大媳婦喜歡折幾枝花,插個花瓶,如今老二媳婦也有這份雅致情趣了。
施菀笑著沒說話,陸夫人身旁的焦媽媽說道:“少夫人近來似